“这外边这么多人。”掌柜的深沉地皱了皱眉,“我原来真的以为武班待会儿要在这里卖唱。所以想着赶回来看看热闹。没曾想,热闹没看着,笑话倒是看着了。”
“嗯……掌柜的,实不相瞒,客栈里的确住着两个武班唱曲儿的。”
“啊?哪儿来的?”
“是一路巡游的武班,由于受了伤所以暂时由我和师傅照顾。武班里换做妙音小娘子与绝音小倌人。”
“啊?”掌柜的吃疑地看着他,“妙……妙音小娘子……”掌柜的似乎是仔细在脑海里摸索着什么,啊!她忽然茅塞顿开地拍了拍拳头。
“没错。”莫执郑重地点着头,说道,“待会儿可以让他们给掌柜的你唱一曲。”
“那这事儿我就非给你摆平不可了。”掌柜的脚踏虎步站了起来,此时她高大生相,虎虎生风,站起来犹如天边的一尊巨像,莫执忍不住为她扬旗开马,为她摆了摆她面前的灰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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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山人海,扬旗开马。不知为何,有掌柜的在身边,莫执感觉轻松了许多,有掌柜的为自己开路,自己可以理所当然地只当一个掌柜身边的店小二,什么事情都可以靠掌柜的去摆平。她的底气如同她踏下的步伐那么稳,那么狠。于是莫执抬头挺胸,昂首踏步地走了出去。
人群又嗡、嗡嗡地躁动了起来,自从刚刚那个浑小孩被他赶了出去以后,这些人就伫在这儿蜜蜂一般地细想着,既不向前,也不后退,只顾嗡嗡嗡地看着自己。
那人群里,有人畏畏缩缩,有人蠢蠢欲动,但他们一堆人都没敢多声张,即使是那些原本应该风风光光踏进客栈的人都缩在了人群中。当人们聚集在一起,他们便习惯于裹成一个团,这似乎是某种心照不宣的默契。
掌柜的在那山山海海前面无惧色,眼中似乎还有挑挑拣拣之意,有人似乎是想靠上来套个近乎,被她一个眼神瞪住便又缩了回去。她虎视眈眈、饿狼扑食般盯着眼前这么多人,似乎是想把这些兔子狐狸都给先赫住。
“王婶。”掌柜的笑眯眯地先把那还提着菜篮子的王婶拉了出来,她悉心地摸着王婶的手,眼里满是笑意,“王婶今天做了啥好吃的啊?”
“哎哟,就是平常那点嘛,大清早起来买来做的,这……这位少爷是你的亲戚?你让他先把钱给我嘛,这么多人在这我怵得慌。”
“慌啥子?慌啥子?有我在你还慌啥?还有人偷你钱不成?”
“我怕他跑了嘛!”王婶低溜溜地瞅了莫执一眼,“昨天那个乱,今天更要乱,我看到这么多人我也走不动道嘛,昨天那多么人谁知道他还记得哪个是哪个哦!”
“不会跑的,不会跑的,婶。你们我都记得,都记得。”莫执在一边和和美美地笑着。
“都记得就让我们进去嘛!你把钱给我付了,这饭我也可以不吃,你把钱给我就行。”
“多少钱?是一个铜钱是吗?”有一旁的人开始胡乱起哄。
一旁有人立马纠正道:“哪有那么多,是一个铜碎,和何光老爷发的一样。”
“尽你妈胡说,就是一个铜钱!”
“哎哟,一个铜钱也发不了几个人,要不拆一拆,一个一个铜碎得了。”
“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