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月,是指几个月,说清楚点,这个很重要。”
“几……”梁三月看着莫执严肃的神情,心里也有点不安起来,“二月半,差不多。”
“你还有剩下的红粉吗?”
“还剩下一袋。”
“给我。”莫执伸出手,眼神灼灼,不容置喙。
“好。”梁三月坦然地交出了那袋红粉,对他来说,莫执是恩人,而且余音说过,什么事都要顺着恩人的来。这虽是五个铜钱,却也及不上眼前人的情谊。
“你以后别再用了。”莫执撂下了一句千钧重担般的话。
“啊?”梁三月对这发生的一切有些懵,刚刚好像陆辙吸了那红粉一口之后,整个人的状态都变了,好似那红粉不是红粉,而是某根要刺穿他胸膛的利刃。
“你相信我,这不是什么好东西。”
“不是什么好东西?”梁三月很是疑惑。
“余音用了吗?”莫执忽然想到了一个更不好的事情。
“用过。不过只在……只在某个关键的时候用。”梁三月有些难为情地低下了头。
可恶!真是一天天的准没好事。
“她也不许再用了。你若相信我,便答应我,今生今世不再服用这种红粉,如有违者,即身中殛雷,化为齑粉。”
“啊?这……陆兄你是怎么了?你是出现什么幻觉了吗?”
幻觉,呵,是啊,那本是幻觉,那本就是幻觉。你却以为是仙境,世间哪有什么仙境,若有,也不过是取人精魄的魂水而已。
“我没有。我很正常。我可以告诉你,这东西不是什么好东西,你可以拿他去觅踪寻人,但你若是长期吸食,最终只会经脉爆裂,七窍流血流亡,我是在救你和余音的性命。”经脉爆裂,七窍流血是他随口编的,他不过是哪儿惨烈往那儿说。
“啊?真……真的?”
“还有,还有一件事,我之前便跟你说过,此次我再跟你说一遍。我当你是我兄弟,我朋友,才在这里不厌其烦、三番五次说这些你听上去只会觉得无聊或者唬人的东西。你我同是瞳力者,但是我师傅告诉过我,凡事皆有代价,瞳力也是有代价的。就如一汪湖水,你不停的往外舀水,总有湖水干涸的那一天,那一天便是我们的祭日。你记不记得当日你在那洞穴中的窘境?那便是瞳力的反噬。你我都一样,刚刚我明白了一个道理,便是,我们的修行,不过是为了让我们把舀水的勺子换成碗,再把碗换成盆,你用的瞳力越多,你舀的水也就越多。你我皆是局中人,看不清我们的这汪湖水有多深,这汪湖水还剩下多少,所以,在无法挽回之前,尽量少用你的瞳力,尤其是天眼、灼日这种招式。你应该自己也有体会,毕竟,瞳力的反噬,你也体会得到。”
“湖水……湖水……”一口气听了这么多,梁三月似乎是有些怔住了。是的,他的那位师傅,只教了他如何舀水,却从未教他那其实是一汪水。
如此比较,还是你比较贴心,师傅。
“今日早些睡了,明日我让我师傅来与你们说,他的医术你们是见过的,不由得不信。”
“是,是!”梁三月似乎是有些紧张,他乖张地踱着步,小心翼翼地搓着衣服。
“今日早些睡,不要胡思乱想。”莫执又一次嘱咐了一句,他这会儿还真像个爱唠叨的大爷,但是,不唠叨,不行,“你放心,我师傅一定有办法,我师傅可是,在世神医。”
在世神医。师傅。
莫执从未觉得有师傅在自己身边竟是如此的可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