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师傅?”莫执看着眼前那熟悉的面孔,脑海中一片空白。他小心翼翼地想往前走几步,却才刚走了一步,脚就仿佛被五尺寒冰所冻住了。他想到了不好的事情,非常不好的事情。
“小辙,你怎么会在这?”陆离的手中还握着一柄袖刀,“你是跟我来的吗?找我有什么事?”
“谁?陆辙?”满一笑浑然看不见,他那布满皱痕的脸在四下张望,但他看不清任何的东西。
“正是家徒。”陆离放下了手中的袖刃,莫执这才仔细地观察起这洞穴内的构造。这洞穴大约与他在那日月客栈的住处差不多大,也同样摆放着几处桌椅和一弯床铺,那桌子上摆放着琳琅满目的东西,有栀子草,霍映红,鹦鹉草,还有一些他还尚未能够辨认的草药,除此之外还有描笔,袖刃,点锥,以及两瓶不知名的液体。
不,等等,那似乎不是床,那更像是,一副棺材,因为,他的内侧,是凹陷下去的。
“嘿嘿,陆先生,要不,你把你要干什么跟你这徒儿抖落一下呗?”东儿嘿嘿地笑着,“咱做事天高海阔,利落倜傥,不怕与人说道,是吧?”
“东儿?你也在?”那满一笑听出了东儿的声音,“是你把陆辙兄带到这儿来的?陆先生,家徒是来为你搭把手的吗?”
“似乎并不是,如果我看的没错,你的东儿正被吾徒劫持,他若要想,你的东儿即刻便会死于非命。”
“哈哈,没错,没错。”东儿倒是格外地泰然,全然没有太阳穴正顶着一根针的危机感,“我刚跟陆辙打了一架,非常惭愧,输了,所以被劫持了。我猜想他要劫持我的原因,是要拿我当人质,去交换一个他的朋友的性命。”
“你闭嘴!”
唔,东儿被莫执横空踢了一脚,狰狞着跪在了地上。
“你的朋友,谁?你是说你师傅吗?我并没有绑架你的师傅,他是我请来的,你多虑了。”
“哈哈!哈哈!”即使跪倒在地上,那东儿还是忍不住狂笑,“主人,您可别再糊涂了,他可不是为陆先生来的,我说的他的朋友,是那个正躺在皿器里的灵器,梁三月!”
唔,东儿又结结实实挨了莫执一脚。莫执此刻心脏都仿佛骤停,一句话也说不上来,或许,呵呵,他还得感谢东儿为自己开山引路。
“梁三月?”满一笑依然迷茫着,似乎是迷蒙的双目遮掩了他的视线,“陆辙,这梁三月怎么会是你的朋友呢?陆先生并不认识他,那日我们在泊爻城偶遇的时候你也并不认识他,几日不见,他怎么会是你的朋友呢?”
“嘿嘿,咱这陆辙不就是好为人友的老好人嘛,为了一个刚认识几天的人就跋山涉水,以身涉险,对了,主人,你还不知道吧,那两个你找来的灵器还有那个小灵介可都是被打跑了呢,这钱和交情你可都白花了。”
“怎么可能,你在说什么?”
“我说啊,你花大价钱到篁陨城那雇来的那几个人,全都被打跑啦!一个一个,全被干掉啦!还没我撑得久!”
“放屁!你,你,你,你休在这胡言乱语,胡言乱语!”满一笑什么也看不见,他一个人在那颐指气使,想要摔什么东西,但是那桌子上的东西仿佛全都弥足珍贵,他只好在那摔着不知所谓的空气。
“诶,陆先生,你真的什么话都不说吗?你如此沉默,想必是已经猜到发生了什么事吧。”东儿还在咯咯地笑着,“既然你不说,我就帮你说了哦。”
一片寂静。诧然寂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