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和倏尔一笑:“是的。”
“我哥可不像某人,整天吊儿郎当的,一年到头除了个头啥也没长进。”
“哦,雨筝妹妹你说的是你自己吗,一年下来只见你长高了些,其他确实也没什么变化。”
“哼。”雨筝哼出一口冷气,“我还学了钓鱼、打铁、五经,你会吗?”
“钓鱼打铁有什么难的,五经,天演经,农稷经,礼论经,兵筹经,承户经,你看,五经。”
“背书名谁不会?你跟我背背书里边的内容啊。”
“那你会吗,农稷经第五章第十句讲的是啥,你说说看。”
“你……”雨筝气得差点把碗扔过去。
安和在背后拉了拉周七的衣角,对他使了使眼色,她的眼角扯向主宫位置的安槐。
周七骤然想起来自己刚被在门外罚站了一个时辰,而且自己现在都不知为何。
“嗨呀,雨筝妹妹一看你就是最近被董老师欺负得太紧了,都有心理阴影了都,我跟你开玩笑呢,来,你赶紧吃点东西先。”周七夹起一片兔肉。
“有意思,周七,农稷经,第五章,第十句,是什么?”说话的是安槐。
“这……”兔肉掉回了碗里。
“雨筝,你知道吗?”
“我,我还没背到这篇。”
“安恒,你呢?”
“好像是讲水的,什么的,农稷经不太好看,我也不太记得了。”安恒说话有些温吞,他的声音还带着孩童的稚气。
“安和,你来说。”
“水咸,鱼体重盐,敷以晨露,曝以烈日,可为干体,油盐甚免。”
“哈哈,没想到最后只有和儿知道答案。”安玉妍忍不住笑了,她本来就是看这几个孩童长大的,互相拌嘴吵架都习惯了,所以便没放在心上。未曾想被安槐反将一军,变成了一场五经的诵读会。
“是啊,没想到这一桌子七个人,只有安和熟读农稷经。”安槐欣慰地笑了笑。
“诶爹爹你也不会啊。”安恒有些惊奇,他停下筷子看着自己的爹爹。
“我和你一样,也觉得这农稷经繁复又枯燥,也没记下来。”
“错了错了。”安恒又摆摆手:“莫执肯定会,董老师管他可严了,有一天他在练剑,突然对着石头一阵划拉,我们都以为他疯了,结果他在抄农稷经。”
“对对对,我也想起来了。”周七也在一旁点头。
“可惜莫执现如今开不了口。”安槐饶有深意地看着一旁目无神色的莫执,“不然可以给你们背一段,是吧,莫执。”
莫执抬头看着安槐,这位将军他记得,是出入城主府最多的一个人。
莫执微笑着。他发现当哑巴至少有一个好处,就是可以用微笑解决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