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公鸡和老母鸡两个人的两只脚都踩进了泥地里。
“阿贵,阿贵!”那孩子吆呼着,他拍了拍那老黄牛的背,那勤恳的老黄牛哞哞地叫唤了几声,甩了甩身子。
那老黄牛看了看孩子,又看了看一旁的老公鸡和老母鸡,不,是莫执和王司仪,他似乎是看懂了这两人是孩子的朋友,望向他们的眼神也充满了和睦。
“阿贵,阿贵!”孩子真的是开心极了,多大的太阳都抵挡不住他的热情,他与他的这位阿贵手舞足蹈地介绍着身边的两个人,“阿贵,这位是司仪姐姐,你上上回见过的!你记得吗?上回她来的时候你太累了,在牛棚里睡着了,我都没想叫醒你,但是她准备走的时候,你忽然就醒了,还冲她哞哞喊了两声。你知道吗?要是没有她,我都凑不出买你的钱,你跟我多亲啊,你帮我耕地,帮我赚银子,你只用吃点地里的草就开心,等过冬了还帮我捂热草被,我真的没法想象没有你该怎么办。我已经谢过姐姐了,每一次她来我都谢,你也谢一谢她,哞哞!”
孩子学着牛的叫声哞了两声,那两声还带着些孩子气的稚嫩,不过,那老黄牛也跟着他哞哞了两声,这两声低沉长吟,一声看向王司仪,一声看向他。
这孩子把自己的头贴在这老黄牛的背上,使劲地呼吸和欢笑。他与这黄牛实在是很亲近,就像是儿子与父亲一样。
都说大荒之时万物通灵,各通其言,莫执看着那老黄牛温热的眼神,不禁晃了晃神。他有时候会觉得万物生灵可通人性,但事实上,会不会,其实只是只有在这个时候,人类才在尝试着去读懂他们呢。
“司仪姐姐还说带我去学堂,学堂你知道吗?就是教看书写字的那种,现在我只会写自己的名字,还有你的名字,阿贵!等我以后上了学,我念书给你听!不过我没那么多钱,我跟姐姐说了,别人学一天,我就学半天,我交一半钱,剩下的时间,得靠你啊,阿贵!你帮我多耕点地,我们产了粮食就能拿去换钱了。钱哦,钱哦,你咋这么重要,哪里都要你……”
……这个的确是刚刚与这孩子说好的,只不过有一点他可能不知道,那就是,即便你一天只上半天学堂,你的费用也不会是别人的一半,不过这孩子,有一句话倒是说的没错,钱啊,钱啊,你的确很重要,哪里都要你。
可自己,明明还非常随意地扔给了那店小二一个银币,这个银币,大概是这个孩子家里一年的收成吧。
“对了对了,这个大哥哥我忘了介绍了,这个是……”那孩子一下子卡壳了,明明刚刚给他介绍过自己,但可能是自己的名字实在是拗口,他一时半会儿竟想不起来。也是,陆辙,陆辙?这么个蹩脚的名字,也不知道师傅是怎么想出来的,跟他凑个对吗?
“陆辙哥哥。”王司仪在一旁提醒道。
“啊,对了,这位是陆辙哥哥,哇噻噻噻噻噻,阿贵,你刚才是没看见哦,陆辙哥哥给我耍了一套剑法,哇噻噻噻噻噻,那耍得,我眼睛都看不过来,太太太太太好看了,比我之前在武班里看到的还好看,你知道吧?那剑还是有名字的,一剑下天山,二剑探,探,探什么来着?”
“探星河。”
“对对对,探星河,星河你知道是什么的吧?就是天上的星星,像河一样!所以叫探星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