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为何，小二亲昵地挽着莫执的手，莫执看着他那修剪有致的胡子，满脸淫笑，颇有种危险油腻的感觉……
“所以啊。”小二继续说道，“那些司祭，都是很小的时候，就被家里人偷偷带过去，再偷偷塞到府里，等他们意识到自己缺失了某种东西之时，那可就为时已晚啦！”
这么说的话，的确没错，无论是当时来到自己从水里捞上来的那个小女孩，还是后来的司凡，的确都还是一副没长大心气未开的样子，连带着心思都感觉还尚未成熟。
“那既然这样……为什么还会有那么多大官大户会送自己的孩子去做司祭？不是他们孩子吗？他们也舍得？”
“你听说过一句老话吗？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小二说道，“孩子重要还是官位重要？官位重要。官位只有一个，而孩子可以生十个一百个，你要有那精力一年三百多个也能搞下来，而每一个司祭府的司祭，就是国家莫大的财富，倘若手眼通天，皇上都要高看你几分，你说这不赔本的买卖上哪儿找去啊？”
“那皇上怎么不全国孩子都找过来，挨个看过去，这不全国的好苗子都在他手上了？”
“哪有那么容易的事。”小二横瞥了他一眼，“开天可不是件简单的活，你以为触地刨菜啊，一天能垦他个几亩？司祭府一天只能开至多十个人的天，这些名额自然便被那些达官贵族给抢占了，偶有漏洞，那都是养不起孩子的爹妈偷偷塞进来的，至少孩子在这不用吃苦啊。”
“按你这么说的话……如果司仪姑娘有此等天分，为何王首丞最后又放弃了呢？这说不通啊。”
“司仪姑娘……”小二在那贱兮兮地笑着，念叨着，“司仪姑娘，嘿嘿，嘿嘿。”
“你笑啥？”莫执真想一巴掌抽过去，这师傅的朋友果然和师傅一样欠揍。
“一天未见，司仪姑娘，这称呼如何亲切，亲昵，可亲，甚至让人感觉到一男一女柳岸郊堤含情脉脉举案齐……”
莫执直接一只手捂住了小二的嘴，你可闭嘴吧你，这是他想说的话。
“有话直说，钱还想不想要了你？”
“要的要的要的。”小二赶紧呸呸呸地打了打自己的大嘴巴，“原因嘛，说来也简单，送去司祭府，无非是碰碰运气，瞧瞧有没有可能给家族做点贡献，最后又不去了，那当然是找到了能为家族做贡献的更好的去处喽。”
“什么去处？”
“这么简单……”小二凑近了莫执的脸，“你猜不出来？”
“有话就说。”莫执强忍住心里的怒气，一把把小二推远了去。
“因为她长得漂亮，天生丽质啊！你这么有见识，应该知道一件事吧，那就是，女人的美貌，是她们在这个世界上最大的财富。”
这句话，莫执总感觉在哪儿听说过，或者，未听人说起过，但总有一些事情在潜移默化地给他灌输这个想法……他当然觉得这种说法不对，至少，在莫多克，女人的财富在于织衣、女红、厨炒，甚至在自己的父亲言传身教之下，新生的女童可以和所有男童一样学习三史和五经，也可以进军营，练刀枪，男女并无本质的区别，但是，在这个陆兆国，似乎，对于一个女人来说，美貌依然是她的财富，也是她的武器。
莫执忽然想起了自己这种潜意识是来自于哪儿了，宿影城，没错，是宿影城，在那儿，他遇见了可能是人生中遇见过的最美艳也是站得最高的两个女人，柳玉儿和，越蘅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