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头儿拿着名册,一只手掀起名册的纸张哗啦啦地抖动着。
“李掌柜,这个甲字三号房里客人长什么样子?”
李岳当即答道:“穿的破衣烂衫的,脸上也是脏乎乎的,看不清本来面目。
但年龄估摸着不会超过三十岁。
而且这人出手阔绰的很,一点都不缺钱,看样子也是住在靖安城的某个富家大户的人。”
李岳并没有说谎,而是有什么说什么,只不过是将事情夸大了好几倍而已。
他很清楚,眼前这个王头儿是个人精,在官场中混了好多年。
你说没说谎,人家通过你的眼神、表情和语气一眼就能猜出来。
但刻意夸大却不然,不超过一岁两岁也好、十岁二十岁也罢,都是不超过三十岁,压根儿就不能算说谎。
果然,王头儿盯着李岳的眼睛看了许久,最后将名册还给了他。
楼上,一名捕快查到了王国梁的房间。
“开门,快开门。”
王国梁一边用身子顶住门,一边对后面的萧轶安低声说道:“萧驸马,快到床底下躲躲,这里我来应付。”
话音刚落,就听“咣”的一声,房门被人从外面硬生生地踹开。
连带着门后的王国梁重重地摔倒在地上。
“这么久不开门,你他妈的是找死啊!”
见捕快突然破门而入,王国梁顿时大骇!
知道萧轶安此时已经暴露,情急之下,他下意识地就要伸手入怀去掏兵器。
可就在这时,只见那捕快对着自己大声骂道:“王八犊子,这么久不开门,是不是里面有什么见不得光的东西?”
王国梁一怔,这眼前的捕快只是对着自己破口大骂,怎么不针对自己身后的萧轶安呢?
他下意识地回头一看,身后哪里还有萧轶安的影子,也不知道这位驸马爷藏到哪里去了?
于是他急忙解释道:“官爷,我可没干什么犯法的事儿啊!”
那捕快也不和他争辩,上前几步,一把揪起王国梁的衣领将他提了起来。
然后左右开弓扇了他好几个巴掌。
“狗娘养的,哪来那么多的废话?你犯没犯法你说的可不算,那得老子说的算。”
王国梁将官爷发怒,吓得连连求饶。
“说,叫什么名字?从哪里来的?”
王国梁捂着脸对着捕快连连点头哈腰,生怕再激怒这位大爷。
“回官爷的话,小的名叫王国梁,就是兴城本地人。”
说完,他从怀里拿出身份文书。
所谓身份文书就相当于官府开的身份证明,和后世的身份证类似,上面记录着一个人的户籍信息。
当然,能得到这种身份文书的人,最低标准也得是身份自由的平民。
罪犯、贱籍、奴籍、乐籍都是没有资格拥有身份文书的。
那捕快接过文书看了一眼,确认对方的确是兴城本地人后,脸色稍稍缓和了些。
然后将文书还给了对方。
就在王国梁刚刚松一口气的时候,却听眼前这名捕快突然开口问道:“唉?不对啊!
你既然是兴城本地人,不好好的在家待着,跑到这里花高价来住店,你怎么想的啊?”
王国梁听到这里,一张脸顿时变得煞白。
对呀,自己本地人不在家待着却一天花五两银子跑来住店,只要脑子没进水都能发现其中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