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个人一人拿剑、一人持刀,眼中隐隐透出让人胆寒的煞气,与一旁的难民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大街的核心地带有一间名叫来福居的饭馆,此时饭馆门外早已挤满了人,大声哀求着老板能施舍一点吃的,可换来的却是店小二无情的谩骂。
然而,即便被人骂,这群难民却是没有一个离开,不是他们奢望店老板能够突发善心,而是因为此时饭馆的二楼正持续着一场“盛宴”。
屋内足足坐着二十五人,摆了五张大方桌,把本就不大的雅座挤得是满满当当,连腾身的地儿都没有,吃饭的人坐在一起想转身动一下都十分困难。
五张桌子上都是层层叠叠地摆满了几十个盘子,里面尽是鸡鸭鱼肉以及这个时节难见的蔬菜。
这场饭局也不知持续了多久了,屋外已经堆满了十多个空酒坛。
桌边吃饭的人们依旧大碗大碗的喝着酒,互相吹着牛。
还不时地把手中吃了一半的鸡腿鸭架随手丢出窗外,引得下面的难民们一阵骚动,拼命地抢夺。
两名青年人来到楼下,抬头看着眼前这一幕都是不禁皱紧了眉头。
其中拿刀的那人说道:“公子,这儿的人太多了,咱们进不去啊。”
持剑的年轻人看了一眼大门,转头说道:“走后门吧。”
可是二人来到后门一看,好家伙,这后门的人比前面还多。
当时的饭馆其实和现在的饭店一样,前门迎客,后门运货、倾倒垃圾。
若是把饭馆比作一个人的话,那前门和后门就相当于人的嘴和屁股。
不时的,有店小二提着一个黑乎乎满是油渍的木桶出来,将里面的泔水泼在地上。
聚在这里的难民们疯狂地跑过去趴在地上,也顾不得食物已经变得馊臭,捡起来就拼命地往嘴里塞,生怕慢一点手中的食物就飞了。
见后门也进不去,那持剑的男子说道:“翻墙。”
话音刚落,便见他一把抓住身边的同伴纵身一跃,轻飘飘地站到了院子里。
二人刚刚站定,就见到一个店小二打扮的人从前院方向走了过来。
他的肩上还担着两捆柴火,嘴里骂骂咧咧的不知念叨着什么。
但从他脸上那道鲜红的巴掌印就能看出,一定是刚才得罪了掌柜或是客人,结果被打发到后院干粗活了。
那店小二正吃力地担着干柴气鼓鼓地往前走着,一眼就见到了站在院内的二人。
他不禁一愣,但很快便反应过来,而后对着二人大声骂道:“臭要饭的?你们是从哪里进来的?赶紧给我滚出去!”
拿刀的男子一听立马脸上就有些挂不住了,刚要发作,就见旁边那拿剑的青年人笑盈盈地说道:“这位小哥的嘴怎么这么叼啊!
我们是来吃饭的,怎么,连客人都不欢迎了。”
“吃饭?”
那店小二上上下下打量着二人,看对方的头脸倒是干净,很明显是提前收拾过的。
但二人身上穿的衣服破破烂烂,还满是血渍,身上的散发出阵阵怪味打老远就呛鼻子,说他们是来吃饭的,店小二打死都不信。
“外面那群人都说是来吃饭的,你当我傻啊!
如果是客人,小店自然欢迎,但就凭你们这狗样子也敢说是来吃饭的?
我可告诉你们两个,也不打听打听这家店是谁开的?说出来吓死你,要是想在这里闹事,二位是找错地方了。”
听到店小二出言讥讽,持剑男子也不生气,依旧耐心解释道:“主要是前面围着的人太多了进不来,所以才从后面进的。
俗话说‘人不可貌相’,怎么能单凭我们身上的衣服就断定我们不是来吃饭的呢?那你这个店小二只怕也当到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