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兴智本以为自己会在金陵内隐藏起来,然后战战兢兢地度过下半生,没想到有一天他居然在这里约见了渠王世子陈云涛。
而陈云涛见到李兴智后不但没有为难他,反而将他收在身边,更令他意外的是,这位渠王世子居然为他高价购买了洗髓的药水和增强修行的药丸,终于让他迈入了七阶的境界。
直到有一天,他从陈云涛的一名贴身随从那里了解到当年那侧妃之所以跟自己全是这个世子的杰作,理由是自己的父王曾经宠幸过她,让陈云涛的母妃看着不顺眼而已。
虽然发现自己被对方套路,但一来自己有错在先,二来对方身份尊贵,并帮助自己迈入了七阶的境界,可以说是恩惠远大于仇恨,因此便死心塌地地跟随在陈云涛身边。
但好日子没过多久,这位倒霉的渠王世子就因为王美人一案被皇帝下狱,李兴智再次“失业”,最后召集江湖上的几个朋友开了胡家铺子,做起了黑道生意,比如放贷、崔债、了仇。
当然,最赚钱的还是拿人钱财,与人消灾的索命勾当。
虽然李兴智之前是为陈云涛做事,但作为渠王世子的黑手套,从来不在公开场合露面,办事都是依靠信物传达,所以今天这女子一眼能认出自己让他大感震惊。
见自己才一招便被逼退,而且对方还是个小姑娘,身为七阶武者的他脸上有些挂不住了。
李兴智单手收剑,运转内力凝聚丹田,“咻——”的一声深吸一口气,只见他的肚子骤然胀大了三四倍,好像一只吸满了气的青蛙,宽大的衣服也在他这股真气的剧烈膨胀下嘶嘶裂开。
他的肚皮越来越大,随后积攒在腹部的真气开始缓缓上涌,凝聚至胸口,之后抵达脖颈。
真气的流动让他的肚子恢复了正常,但脖子却比正常人胖了夸张到将近十倍,一张脸也因为真气的阻滞而充血,变得一片血红
“吼——”
凝聚在脖颈处的真气突然爆发,李兴智狂怒之下张开大嘴发出一声惊天怒吼,脱口而出的真气扭曲旋转形成一个巨大的气泡。
气泡越长越大,而后骤然炸裂,笼罩在里面的真气突然脱离了束缚呈喇叭状扩散开来,与四周的空气震动融合形成了威力巨大,足以震断五脏六腑的声波。
这股声波似乎拥有强大的引力,小院地上的沙土和落叶在声波的催动下骤然飞起,刹那间竟遮住了太阳让小小的院子里变得一片昏暗。
这声波宛如一只无形的恶魔之手,狠狠地拍向对方,势必要将敌人拍成一滩肉泥。
“雷鸣神功。”
那女子冷冷地说出了四个字,而后不躲不闪地站在原地,巨大的声波宛如惊涛骇浪般拍在女子的身上,带动着她的衣服烈烈作响,但她站在原地稳若磐石,丝毫不受影响,似乎李兴智发过来的仅仅是一个臭屁而已。
一连串“咕咚,咕咚”的声音响起,正在后院翻墙准备逃跑的陈云宇等人在音波的打击下重新摔在了地上,一个个只感觉头痛欲裂,两眼发黑。
原来李兴智这一嗓子虽然是朝着女子方向吼出来的,但这门功夫的主要作用就是覆盖打击,根本就不分敌我,这就导致了正在后院翻墙的陈云宇一行人意外躺枪。
陈云宇一边双手捂着耳朵痛苦地呻吟,一边心中大骂李兴智是个傻叉。
“你究竟是什么人?”
见女子依然完好无损地站在原地,李兴智这下是真的慌了。
雷鸣神功乃是他苦练多年压箱底的保命功夫,不到危急关头是绝对不会施展的,因为这种功夫虽然看上去惊天动地,威力巨大,但同时也有一个缺点,那就是太耗内力,但面对眼前这位强敌也是顾不得了。
他自认为自己的这一嗓子就算对方是九阶武者也不敢像这样原地不动地硬抗,可眼前这名女子却真就做到了,莫非她已经超越了九阶,成为大宗师一样的人了?
但在他的印象中,宗师级高手当世只有四人,而且全是男子,再说也不可能这么年轻啊!
“七阶武者,很了不起么?”
女子身形一闪,宛如鬼魅般靠近了李兴智,手中的三棱刺狠狠刺入了他的琵琶骨。
随着李兴智口中发出一声惨叫,手中的软剑再也拿捏不住,咣当一声掉在了地上。
“别杀我,是我家主子让我杀萧轶安的,我家主子就是渠王世子陈云涛,因为萧轶安让我家主子下了狱怀恨在心,所以才让这个顺王世子拿着信物来找我的啊,我、我还没答应呢、没答应呢,我李兴智哪里敢杀驸马啊?”
在绝对实力面前,七阶巅峰的性命和草芥无异。
女子眉头皱了皱,而后淡淡说道:“陈云涛?果然是他。”
李兴智急忙说道:“没错,是他,陈云涛是我的主子,就是他让陈云宇来下任务的。”
女子猛然拔出三棱刺,而后用力刺入了他的心脏。
她实在是不明白,为什么一个人在临死前总会絮絮叨叨说一些毫无意义的废话,死前让自己淡定一点、从容一点不好吗?
陈云宇此时逐渐恢复了意识,当他听到李兴智那一番话后心中升起了一种不好的预感,感觉自己被人耍了。
难道长公主给自己的那枚玉佩不是她的令牌,而是陈云涛的和李兴智联络的信物?而这女子之所以知道自己要杀萧轶安的消息正是长公主放出来的?
他隐隐嗅到了阴谋的气息。
朦胧间,一个无线美好的身影来到了他们近前,用她手中的那把三棱刺一个又一个地收割者这些随从们的生命,随着最后一名随从被杀死,女子来到了陈云宇面前。
刚才李兴智的那一击让他依然感觉两眼发花,看不清女子那张美丽而又冷酷的脸,但带着血腥味的三棱刺已经举到了他的头顶。
“女侠饶命,我是顺王世子,只要你不杀我,我可以答应你任何要求,我可以给你钱,给你很多钱,我还可以让父皇给你官做,给你很大很大的官做。”
陈云宇此时已经糊涂了,他早已经忘了女人是不能做官的,但此刻只要能保住性命,就算让对方当皇帝他都敢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