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保叹了一口气。
“可惜你今天闯的可不是一般的祸,你这畜生知道自己做下的是什么事吗?你偷的不是路人的钱财,是公主府的案牍库。你让为师如何处置?”
“爹,师兄只是一时糊涂才做了错事,你就饶他这一次吧。”梅蝶在一旁一边哭泣,一边苦苦地劝道。
梅保没有回答自己的女儿,只是捂着胸口,另一只手拄着长剑,踉踉跄跄地走到何赛飞面前。
梅蝶见状心下大惊,连忙挡在何赛飞的面前。
“爹,你要杀师兄的话,就先把女儿杀了吧。”
梅保见状沉思良久,最后抬起头长长地呼出一口气,而后转身来到萧绎安面前跪倒。
“萧驸马,老朽教徒不严,导致他犯下大错,老夫愿以命相抵,还请萧驸马高抬贵手,饶他这一次。”
这下倒是大出萧绎安意料之外,他本以为为了活命会斩杀何赛飞来向自己示好,没想到对方竟然会以牺牲自己的性命为代价来保全徒弟,这份师徒的情谊让他十分的动容。
“梅保,你的算盘打得很精啊,别忘了,单凭你夜入皇宫偷珠宝的事情就可以诛你九族,你自己本就是将死之身,如今还想额外搭救一个徒弟,这样的便宜占得未免也太大了。”
“此外,你的这个徒弟似乎也不太老实,除了进公主府放火,你就没有其他其他的事要交代的?”
萧轶安之所以这样问是因为他又联想到了另外一桩案子,前些日子金陵城里闹梅花盗,又是杀人又是抢钱的,而且每次作案之后都会留下梅花图案作为标记,一次来挑战官府的权威,十有八九便是这个人做的。
“什么其他的事情?萧驸马说的我听不懂?”
萧轶安冷笑道:“听不明白?那我便给你提个醒。”
之后,他便将梅花盗的事情原原本本地说了一遍。
话音方落,梅蝶手持短剑挡在自己父亲身前,厉声喝道:“姓萧的,那个什么梅花盗和我爹和师兄没有半点关系,那些案子也不是我们做的,你想把脏水泼到我们的头上,既然横竖都是一死,那本姑娘就和你们拼了。”
梅保连忙将女儿拉开,而后对萧绎安淡淡说道:“萧驸马有所不知,梅花盗犯下第一起案子的时候,老夫便已经知道了。
但我可以确定,这件事并不是老夫和劣徒所为,老夫相信赛飞,他可以坐下偷盗放火这等事,但说他杀人,这点老夫不信。
当然,老夫之所以为劣徒辩解并不敢祈求您能放老夫一马,老夫的命可以交给你,不过我想用另外提一个条件换我女儿和徒儿平安。”
不等萧绎安询问,梅保继续说道:“老夫闯荡江湖多年,进过的朱门大户不知凡几,这大半辈子也攒了些积蓄,只要你能放过我的女儿和徒弟,老夫愿把这些钱财双手奉上,而后再束手就擒,任凭萧驸马处置。”
陈业和陈子良二人眼前顿时一亮,这可是盗王啊,这么多年那得攒多少的钱财,要是真能得到,只怕是几辈子的荣华富贵。
不管梅保或是何赛飞和梅花盗到底有没有关系,就凭他们昔日所做的也是难逃一死,但自己今天真的非要杀了他们吗?
“哈哈哈哈!”
萧绎安突然仰天大笑,就仿佛像听到了什么十分好笑的笑话一般。
“梅保,你觉得本驸马是个缺钱的人么?”
听到这番话梅保的眼神瞬间便暗了下去,若是自己没有受伤,纵是打不过这个萧绎安,没准还能带着女儿和徒弟全身而退,但今日看来,己方三人是不能幸免了。
“不过今日之事倒不是完全没有商量的余地。”
梅保见状眼前突然一亮,连忙问道:“萧驸马请讲,想要老夫做什么,只要能放了我的女儿和徒弟,老夫愿为驸马效劳。”
萧绎安淡淡说道:“其实很简单,如果你的女儿能接下我三指而不死,我不但便放了你的徒弟,而且从此不再翻你的旧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