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妻子甜甜睡去,萧轶安却是难以入睡,因为方才发生的事情让他感到十分的疑惑。
“她刚才没有对我说实话,被窝明明是凉的,说明之前出去已经有一段时间了,而且绝对不是去解手。
在萧绎安的印象里,陈韵竹过去从来没有做过让守夜的侍女回房休息的事情,因为这是规矩,是不能破的,而今天她偏偏就破了,那唯一合理的解释就是,她要把这些守夜的侍女支走。
那么她刚才到底去了哪里?”
第二日
整个金陵城沸腾了,大街小巷、茶肆酒楼、赌场青楼,到处都在议论着渠王世子陈玉涛下狱的新闻。
茶楼中
“你们知道吗?渠王世子被皇上捉拿入狱了,也不知是因为什么事?”
另一人则是个大嘴巴:“这位兄台,你连这个都不知道,据说是渠王世子进皇宫探望表妹王美人,结果把他表妹身边的一个宫女的肚子给搞大了,皇上大怒,所以才治了他的罪。”
第三个人四下里看了看,确定没有人监视,而后小心翼翼地低声说道:“听说,不仅仅是那个宫女,就连自己的表妹王美人都让他给那个了。”
“那不是给皇上戴帽子了吗,这样的话可万万说不得,小心你有命睡觉,无头起床。”
第三个人吓得顿时立马闭嘴。
第一个人继续说道:“你们知道这个案子是谁办的吗?那可是金陵提督府卢重道卢大人办的,敢把渠王世子给法办,卢大人果然是大大的好官。”
第二人附和道:“可不是吗,渠王世子这几年可没少在咱金陵干缺德事,如今下了监狱真是大快人心。”
第三人又道:“你们知道个啥,卢大人是个好官不假,但这个人滑着呢,据说真正将这个案子的幕后真相查清楚的人是安蓉公主的驸马萧绎安,就是州国的那个皇子。
人家才是真正解开案件真相的人,萧绎安知道吗?上回林府的那个案子也是他帮着卢大人做的,这人啊,平日里不显山不露水的,但实际上厉害着呢!”
某处青楼
一个浓妆艳抹的女子正靠在门口,满脸殷勤地对着来往的行人喊着:“客官,进来玩玩儿啊。”
不多时,一个年轻的公子踱着方步来到了这家青楼的门口。
“哎呦,这不是吕公子吗?您有些日子没来了,奴家都想死你了。”
女子浑身散发出刺鼻的脂粉味,熏得四周五米范围连个苍蝇都没有。
那吕公子早已经是这家青楼的熟客了,满脸嘿笑着走过去搂住了那女子的腰,嬉笑着说道:“小红,一会你把小兰也一起叫过来,咱们三个人玩表哥表妹偷香的游戏。”
小红听完顿时吓了一跳,连忙领着吕公子来到一间安静的房间内,关好门,嗔怒地打了他一下。
“找死啊!大白天的这样的话也敢说,不怕把官府的人给招来。”
吕公子说道:“怕什么,只怕这样的事那些在街上巡逻的官人儿们自己都在议论。”
接下来,吕公子似乎想起了什么,口中不禁赞道:“你知道吗,办这件案子的人是安蓉公主的驸马萧绎安,这人胆子不小,只怕这次要惹大麻烦,不过也不得不承认,这件案子查的很漂亮,竟然把渠王世子都给扳倒了。”
一说起萧绎安,小红的一双眼睛顿时亮了起来。
“听说那个驸马长得很好看,也不知那方面的功夫如何?不过这个人很厉害,据说他还发明出了什么药,好像叫什么霉素那东西可厉害啦,我们院里的小绿、小紫得了大病,就是被那东西给治好的,但有一点不好,就是那神药总是断货 ”
总之,满城的男女老幼都在七嘴八舌地谈论着王美人的案子,同时也设想着萧绎安在这场案件中起到的作用,而官府刚开始还抓了些人去,但后来发现就连那些官差们自己都在谈论,最后这件事也就不了了之了。
大州国
龙州 宁关
一座残破不堪的城池孤零零地坐落在龙吟山的脚下,城墙上的青砖早已被烈火熏得一片片漆黑,部分墙体早已坍塌,形成了一个个大小不一的缺口。
此时,一群大州国的军官们手持皮鞭,正在紧张地督促手下的士兵们搬运石头和砖块,修补坍塌的城墙。
宁关城南门的主瞭望楼内,一个青年将军正站在一张大桌子前,严肃地看着摆在桌子上的巨大军用地图。
这个青年将军长着一张国字脸,由于长时间没有打理的缘故,宛如乱草般的胡须又浓又密,乱蓬蓬的布满了脸颊和下巴,又粗又浓的眉毛下,一双大眼炯炯有神,充满了果敢和坚毅,但其中却难以掩饰强烈的疲态。
此人正是大州国七皇子,萧唐安。
站在他身前的是五名衣甲凌乱的中年将军,他们分别是靖安军前军中郎将李部、后军中郎将赵延、左军中郎将唐兴、右军中郎将石宝、中军中郎将邓芳珏,五人追随萧唐安征战多年,是他的绝对心腹。
此时,萧唐安看着地图皱眉不语,身后的五人也是面带忧色。
良久,萧唐安缓缓开口问道:“常贼那边有什么动静?”
赵延抱拳答道:“殿下,逆贼这两日攻城受挫,已是损兵折将,现在正在城外十里的一处关隘深沟壁垒,看样子准备凭险据守,和我军对峙。”
萧唐安看着地图思索了一会儿,缓缓摇头说道:“不,他们之所以修筑工事并不是要防守,而是准备逃了。”
“要逃?”
众人相互看了一眼,均是露出不解的神色。
常敬衡的兵力是己方的五倍以上,虽然战斗力不行,但只要占据险要,自保还是没有问题的,而且对方背后便是长江,他们要逃到哪里去呢,难道是要去南梁?
紧接着,萧唐安扫视一眼众人,说出了自己的理由。
“常敬衡的兵力虽然占优,但他们粮食的消耗也大过我军数倍,而且对方长期采取的是以战养战的战略,自己根本就不种植粮食,粮草的来源完全靠四处掠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