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下此番前来是为了查阅一份太医的出诊档案。”
那太医不屑地说道:“萧驸马在来我们太医院之前可知道规矩吗?”
“规矩?在下不知,请这位太医先生明示。”
对方看向萧轶安的眼中的蔑视之色更浓了。
这些太医们在宫里除了皇上和皇后,基本上没人敢刁难,毕竟谁也保证自己不得病,因此他们在宫行走往往自带优越感。
“萧驸马衣冠不整、发髻散乱,进门不报,这就是不合规矩,出去,照规矩重来。”
萧绎安大怒,一个小小的太医竟敢如此对自己讲话,若是在大州,这脑袋早就搬家了,也不知道这大梁的太医怎么就养成这么个毛病。
他轻蔑地看了一眼这两个狗奴才,然后走出门外,整理了一下衣服后高声喝到:“大梁驸马萧绎安,奉皇命查阅太医院档案,管事太医何在?”
他这一声运用了体内的能量,雄浑高亢的声波带有极强的压迫力,躺在椅子上闭目养神的老太医被这股声波震得浑身剧烈颤抖,花白的头发一根根竖起,头皮一阵阵的发麻,拿在手里的紫砂壶应声碎裂,茶水四溢。
两名年轻的值班御医也是被震得从椅子上滑落下来,身体发软,眼前一阵的晕眩。
安静,现场死一般的安静。
过了好一会儿,老太医才颤颤巍巍地从椅子上起身,充满惧色的眼睛盯着萧绎安看了好一会儿才恭声说道:“萧驸马,真是皇上派你来的?”
“皇上金牌在此。”
只见萧绎安拿出献帝给他的金牌在老太医的面前晃了一晃。
其实他手里的这面金牌只能作为自由出入皇宫的凭证,根本不具备查阅太医院的档案的权力。
太医院虽然不是什么实权的部门,但里面存储的档案均是属于高度的机密,特别是给皇帝、皇后以及亲王的出诊记录等更是属于机密中的机密。
这些档案虽然看着不起眼,但有心的人却是可以通过分析综合的方法窃取到极其重要的政治情报,比如皇帝的饮食喜好、身体状况、病情发展以及所需的药物等等,敌人便可以利用这些信息制定相应的敌对策略。
老太医之前刚刚打了个盹,本就精神就处于迷迷糊糊的状态,后又被萧绎安一嗓子震得三魂出窍,一时间竟分不清东南西北,见一个金牌在自己的眼前一晃,便下意识地跪了下去,颤声说道:“下官遵旨。”
那两名年轻的太医也是一脸正色,规规矩矩地跪在地上恭听上谕。
“有没有德献二十四年,宫女的出诊记录?”
听完萧绎安的发问,一老二少三名太医均是一脸的问号,心道这个驸马是个白痴吗?居然会问出这种没脑子的问题。
老太医躬身回道:“回驸马爷的话,没有。”
“胡说!”
萧绎安厉声说道:“太医出诊岂会没有记录,虽说宫女生病由医婆出诊诊治,但也是你们太医院的人,她们出诊岂会不留下记录?”
不等老太医开口解释,身后其中一名年轻的太医抢先说道:“驸马爷有所不知,医婆虽然也在太医院做事,但身份并不属于太医,其实就是个嬷嬷或宫女而已,她们出诊与否全凭自己的心情。
只要那些宫女给足了钱便去医治,不给钱的就算不出诊也是合理的,毕竟医婆的存在是皇宫里人人默认的规矩罢了。”
“那用药记录呢?”
“医婆给宫女治病总得用药,难道也不记档案么?”
老太医沉声答道:“这个自然是有的,不知萧驸马想要查阅哪些用药档案?”
“德献二十四年太医院所有用药档案,我统统都要。”
三人的脸顿时拉的老长,虽然一年的出诊量并不算太多,但这并没有将医婆的取药记录算在内,宫里那么多的宫女太监,要是把他们的用药记录加在一起那数量可就大了去了。
更要命的是,由于治病之时用药的药方时刻都在调整,更新,导致每一份档案的用药记录都列的老长。
可以说如果把一年的用药档案全都找出来摞在一起的话足有两个人那么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