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绎安不甘地问道:“公主府内存有天山雪莲,能用得上吗?”
“天山雪莲虽号称消千病、解百毒。
但终究不是大罗金丹,对痨症只能做到缓解抑制,去病根是不成的。
而且天山雪莲性寒,和老奴方才开的药方相冲,暂时还不能使用。”
萧绎安看着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的陈韵竹。
她脸色惨白,喉咙伴随着呼吸的节奏呼噜噜的响着,这是肺部的於痰的缘故。
他伸手摸了摸陈韵竹的额头,只感觉触手发烫,竟是发起了高烧。
不多时,云烛和云婵两姐妹端着冒着热气的药碗走了进来。
进门的一刹那,只觉一股辛辣刺鼻的药味飘来,呛得人直流眼泪。
服侍陈韵竹喝完药后,云烛将湿毛巾敷在公主的额头上,帮助她降温。
见萧绎安和怀安没有离去的意思,云烛不禁皱眉说道:“天色已晚,驸马爷和怀安先生先回房休息吧,这里有奴婢二人照顾便可。”
萧绎安眉头微蹙,淡淡地说道:“我现在还不累,还是留下来照顾公主吧。”
说完,转头对怀安道:“怀安叔,夜深了,你还是先回去休息吧。”
云烛见驸马没有理解自己的意思,于是解释道:“公主尚未召见。
驸马擅自留在公主房中过夜是不合礼数的,一旦传扬出去只怕会损害公主的名节。”
云婵轻轻拉了拉姐姐的衣袖,示意云烛不要继续说下去。
与云烛相比,云婵和萧绎安的关系要亲近的多,不忍看到萧绎安受窘。
但云烛丝毫没有退让,反而据理力争。
她冷着脸继续说道:“依大梁的规矩,公主与驸马在白天可以自由交谈。
但日落之后,驸马没有公主的召见是不能进入公主房间的。
否则便是失了礼数,还请驸马自重。”
这条规矩萧绎安自然是清楚的,但心中依然暗暗责备云烛这个丫头做事情太过死板。
日后要是谁娶了她做媳妇那可真是倒了大霉了。
没准行个房都得看黄历选日子,毫无兴趣可谈。
难怪陈韵竹会安排云烛去管理明月楼!
因为派这样一个心思细腻且艮啾啾的丫头去管理银钱真是再合适不过了。
无论干什么都得严格按照规矩来,根本不用担心徇私开后门的问题。
就凭当初她宁可挨柯氏的巴掌也要保住天山雪莲倔强脾气,若是把她和妹妹云婵位置对调的话只怕不出十天便能把安蓉公主府上上下下全得罪一遍。
房内顿时一片阵沉寂,俄顷,萧绎安咳嗽了一声,掩饰现场尴尬的气氛。
然后微笑着对云烛说道:“只要你不说,又有谁会知道呢?
再说自己的媳妇病了,当相公的在床前照顾乃是天经地义的事情,何谈败坏公主的名节?”
云烛微怒道:“奴婢斗胆,请驸马摆正自己的位置,注意自己的身份。
床上躺着的可是当朝公主,而不是驸马的媳妇。
规矩就是规矩,就算是陛下亲临也要遵守。
再说,即使奴婢不说出去,但天知地知你知我知。
云婵妹妹和这位怀安先生同样知晓,还请驸马不要让奴婢们为难。”
“这丫头还蹬鼻子上脸了!”
萧轶安心中大怒,看着云烛那张长的和云婵一模一样的俏脸,心下不禁感到极为诧异。
按理说双胞胎的性格应该是差不多才是,这么这个云烛的性子就那么艮呢!
但萧轶安毕竟是驸马身份,更是大州的皇子,总不能和一个丫鬟拌嘴。
更何况陈韵竹病重还处于昏迷之中。
“云烛,你口口声声说驸马未经公主召见不能夜入公主卧房,但我和怀安叔在此待了这么久,早已破了规矩。
如今公主病重,需要人照顾,本驸马今晚还是留下吧。”
云婵轻轻推了推姐姐的胳膊劝道:“姐姐,驸马爷说的对。
事急从权,驸马和怀安叔均是精通医术之人。
现在御医未至,让驸马和怀安叔留下吧,一旦有事还能有个照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