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时间紧急,秋彤的事要先放一放,一切都要等把眼前的难关度过后再说。
回到公主府,萧绎安打算先回自己的房间换件衣服再去见陈韵竹。
但没想到推开房门发现陈韵竹依然坐在那里,才一会功夫不见,妻子的脸显得更加憔悴,让人不禁心生怜爱。
虽然自己和她之接相处的时间很短,但毕竟是自己的结发妻子,日后终究是要生活一辈子的。
虽然少了些爱,但是情还是有的。
见萧绎安进来,陈韵竹当即起身急切地问道:“驸马,如何?”
萧轶安没有说话,只是微笑着点了点头。
陈韵竹脸上顿时显出喜色,一只手紧紧捂住自己的胸口,看向萧轶安的眼神充满了感激与惊讶。
萧轶安简单说明了自己去林府借银子的经过,并提醒陈韵竹,赶紧安排人手秘密搬运货物,并将黄金上的标记抹去。
陈韵竹欣喜之余,大为惊叹林岳寿的经商能力,没想到仅凭借一人之力就能赚到如此巨额的黄金。
说完,萧轶安突然想起一事。
“我记得国库账目上的记录,库房中出入库的都是白银。
但林府内存放的却是黄金,这也太明显了,能禁得起检查吗?”
“这个驸马无需担心,国库内存放的黄金和白银虽然是分开记账的,但我只需要将账册收支黄金和白银的比例稍加改动即可。
只要银钱总数和库存能够对得上就成,改账目话只要半天就能做到。”
至此萧轶安再无顾虑,只等天黑之时便开始组织搬金行动。
亥时,整个金陵城笼罩在一片黑暗之中。
大街上静悄悄的,偶尔会在长街的尽头出现一个小小的灯笼伴随着锣声晃来晃去,那是正在上夜的打更人。
一辆辆装满黄金的马车在夜幕的掩护下正在有条不紊地缓缓驶入银库大院内。
此时的大梁银库早已被安蓉公主的心腹侍卫接管。
原来的银库卫兵全部被派往外围守卫,任何人严禁交谈,否则格杀勿论。
看着原本空虚的库房被一箱箱的黄金填满,陈韵竹心中充满的激动。
以为最难熬的时候终于过去,却不知真正的灾难才刚刚开始。
安蓉公主府,案牍库。
天空的云层很低、很厚,让整个天空呈现出令人极度压抑的暗红色。
今天负责值夜的侍卫长陈业坐在矮楼前的台阶上,忍受着闷热的天气和其他六名值夜的侍卫们无聊地打着屁。
不时地用手拍打着无数只四下飞舞的蚊虫。
“他奶奶的,今天晚上闷热闷热的,连个凉风都没有,这四周蚊子嗡嗡的叫着烦死了。”
“头儿,看来是要下一场大雨,要不咱们点一把艾草熏熏吧。”
一名侍卫说道。
陈业骂道:“你小子不想活了。
忘了公主殿下的规矩了,案牍库四周十丈以内严禁火种,否则便是死罪。”
另一名侍卫说道:“头儿,今天晚上真是奇怪,府里的侍卫今晚据说出去了一半儿。
听说安荣公主要点验银库,你说点验就点验呗,怎么在大晚上点验,白天干嘛了?”
陈业笑道:“你小子进府时间也不短了吧,怎么连这个都不知道?
公主殿下对银库的管理是十分的严格。
每个月都要进行两到三次的不定时点验,而且没有固定时间,全凭公主心情。”
“听说朝廷派右丞相和长公主对国库存银进行检查,就这两天的事。
所以公主十分的重视,晚上熬夜点验库房是十分正常的。”
这时,远处传来一阵整齐的脚步声,原来是一列拿着火把的府内侍卫在例行巡夜。
陈业上前和领头的侍卫例行打了个招呼后,便回到这个矮楼前。
他重新坐回到台阶上,继续和同伴聊着天打发着无聊的时光。
这时,一条黑影借着假山的掩护,如幽灵般靠近了案牍库。
十丈、九丈、八丈,黑影离侍卫们越来越近了。
几乎可以听到众人的低声私语。
其实,防守案牍库的守卫们并不是一直坐在门口聊天的,而是两人一组。
大家分批沿着案牍库四周不停地巡视。
但案牍库坐落在公主府的核心位置,外围有大量的侍卫巡视,不敢说五步一岗十步一哨,但戒备也是极其森严。
正因为如此,时间久了,防守案牍库的侍卫们便有些懈怠。
甚至觉得在这里防守实在是多余,哪个不要命的敢来偷盗案牍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