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摸索着来到石室,然后小心翼翼的直起身子,林悦溪双手举着灯向两侧的墙壁照去,这次并没有在墙上找到烛台,于是二人只好小心翼翼地向前走去。
林悦溪突然说道:“什么味儿这么香啊?”
果然,潮湿的水气里透着淡淡的奇香,这香味很怪,不是花香、不是胭脂香,更不是药香,但是这香气闻起来让人感到十分不舒服,甚至感觉有些反胃。
渐渐地,随着这香气越来越浓,前面隐约出现一个人影,但由于室内雾气很大所以看不太清。
“秋彤,是你吗?叫你为什么不回答?”
前面那人一动也不动,似乎完全没有听到二人的问话。
随着距离越来越近,那人影的样貌也越来越清晰,当走到人影面前举灯仔细观看之下,林悦溪顿时发生一声撕心裂肺的尖叫,随后身子一软,昏倒在萧绎安的怀中。
萧绎安一眼看去,只觉得头皮发麻,身体冰凉,从脖子到后背顿时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因为眼前的人影并不是秋彤,而是一具样貌恐怖的腊尸。
这具腊尸是一名女子,身上穿着颜色艳丽的纱裙,稀疏的头发上随意地系着一根头绳,脸上、手上的皮肤并没有出现干瘪的迹象,反而依旧如活人般饱满有光泽。
只是颜色呈现出深棕色,腊尸的嘴以一个不可思议的弧度大大的张着,露出里面黑乎乎的牙齿,似乎要把整个天地都吞下去,两只眼睛瞪得如同一对铜铃,黑眼珠向上翻着,只留下一对白瞳,眼角处还沾着一小块已经变成黑色的淤血。
萧绎安抱着林悦溪后退一步,突然脚下不知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顿时身形不稳一屁股坐在地上。
借着灯光一看,原来地上还躺着一个人,正是丫鬟秋彤。只见她两眼紧闭,嘴角还泛着白沫,看样子是和林悦溪一样,被吓得昏了过去。
萧绎安顾不上屁 股上的那股“酸爽”,伸手掐住林悦溪的人中,佳人吃疼登时苏醒过来,紧接着便是“哇”的一声,把脸埋在萧绎安的怀里,再也不敢出来了。
虽然林悦溪过去走南闯北,经历过各种大风大浪,但终究还是一个女子,面对眼下这等恐怖邪性的场景,而且还是在自己的家里,别说是林悦溪,接连萧绎安也是感到双脚发软,心里直打突突。
他轻轻抚摸林悦溪的后背,静静地安抚着佳人的情绪,过了好久,才让林悦溪的情绪渐渐平复下来,但依然把头埋进他的怀里不敢起身,生怕再看见那具恐怖的腊尸。
“悦溪,快起来,秋彤在旁边呢。”
“啊!在哪呢?”
林悦溪大惊,立马从萧绎安的怀中逃了出来。要是自己和萧绎安亲昵的样子被秋彤看见,一旦传扬出去恐怕会有大麻烦。
“别担心,秋彤被吓昏了。”
萧绎安一指躺在地上的秋彤,林悦溪顿时松了一口气:“刚才羞人的场景幸好没被她看见。”
林悦溪把秋彤扶起抱在怀里,萧绎安狠掐了她的人中让她醒了过来。
秋彤身子一紧,随后缓缓睁眼,看见了眼前的萧绎安,而后又看了一眼林悦溪,最后仿佛想起了什么,突然“哇”的一声哭了出来。随后一把推开林悦溪,扑到了刚才那具腊尸的身上,发出一声惊天动地的悲鸣——“姐姐!
姐姐?难道那具腊尸就是雨荷。
“悦溪,认得这具腊尸吗?她真的是雨荷?”
林悦溪刚才和腊尸突然来了个面对面被吓得不轻,哪里还敢再看,但听到萧绎安询问,又见秋彤喊姐姐,只好壮着胆子,硬着头皮看了一眼,然后看向萧绎安,重重地点了点头。
看来丫鬟雨荷的确是遭了林明的毒手。
突然,萧绎安想起一事,秋彤说见到几个黑衣人背着麻袋出来,里面还滚出一颗人头,但雨荷的尸身完整,说明黑衣人扛出去的尸体是别人的,被害者不只雨荷一人,或许这间石室里还有其他尸体存在。
萧绎安举着烛灯,在屋子里四处寻找,看还有没有别的蜡烛,毕竟自己手里的这点光实在是太小了。
突然,他的脑袋不知被什么东西撞了一下,举起蜡烛一看,发现在石室的屋顶上吊着一条细细的铁链,铁链下面连接着一个大大的圆形烛台,上面一圈摆了整整二三十根蜡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