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玄礼说道:“许世安原名卢世安,后来因故改名,实际上是他们许城卢氏的一员。这卢氏以尚武闻名天下,战力强悍,同境界少有敌手。”
张凌晨还是没明白,说道:“可是许世安既然已经改名,又是叛徒,我杀了他不是替你们卢家清理门户吗?你怎么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卢全亚说道:“我们卢家想要升迁、获得族内的权力和资源,必须要完成家族留下的任务,若是任务未完成或者不是自己本人完成,都算是失败。”
“杀死许世安本来是我的家族任务,但是没想到被你一个只有淬体境界的弱者抢先完成,不仅让我任务失败,更是让家族蒙羞,现在外界都说卢家不过如此,再造境界竟然连个淬体的都打不过!因此我一定要把你杀了,才能洗刷家族的屈辱!”
张凌晨傻了。
过了半天,他才反应过来。
竟然只是因为这狗屁卢家的规定,让自己遭受这无妄之灾!
他骂道:“在你们卢家眼里,我的性命也只不过是洗刷你们家族屈辱的工具而已吗?”
卢全亚说道:“我们卢家在这陈国只手遮天,杀你一个无名之辈又如何?实话告诉你吧,欺君之罪就是我们向皇上禀告的,就是为了将你引到这里,让我亲手了结你们!”
“你们不知道欺君之罪兹事体大,动辄牵连上百人吗?你们竟然只是为了张凌晨一人,就将无数无辜之人牵连在内?”
说这话的不是张凌晨,而是躺在地上的吴玄礼。相比于张凌晨,一直陪伴在圣上周围的吴玄礼更知道“欺君之罪”的分量有多重。
这是无数人头落地、血流漂橹,无数官宦世家家破人亡,没入贱籍!
“哦,我想起来了,吴公公当年似乎也是因为家族涉嫌谋反,净身入宫,成为了一名太监。呵呵,反正你都要死了,实话告诉你吧,当年的事情,也有我们卢家一份功劳。”
吴玄礼说话之后,卢全亚才想起,地上还有个太监,于是,他乐呵呵地说道。
说完这句话之后,吴玄礼猛地抬头,双目通红,双拳紧握出血,他咬着牙,用自己最低沉地嗓音说道:“我们吴家当年被怀疑犯上作乱,全族千余口遭到波及,男丁被杀、净身入宫、就连旁支也是家产充公,难道就是因为你们告密?”
卢全亚说道:“谁叫你们自我标榜天下第一清流,处处和皇上对着干。我们只不过是向皇上上奏了几个疑点,谁知皇上竟然如此绝情,看来是皇上觉得你们该死。”
“胡说,明明是你们罗织罪名,才害得我们吴家满门忠烈尽数被屠!我和你拼了!”吴玄礼说着要站起来,但是又被卢全亚直接打翻在地。
卢全亚说道:“你都是个死太监了,还想着报仇?”说着,又是一脚狠狠踩在吴玄礼身上,让他一口鲜血喷出。
“吴家?”张凌晨好像有印象,隔壁的一个小队好像就有一个姓吴的,据说来头不小。
陈国有四姓五族,其中四姓指的就是当朝四大受到其中的大姓,民间有一句顺口溜:“张家的财,李家的权,吴家的藏书堆满山,卢家的疯狗数不完。”
指的就是这四大姓氏。但是几十年前,吴家突然被告发谋反,皇上勃然大怒,将吴家除名。因此变成了三姓五族。
吴家当年被满门抄斩,男丁不是被杀就是净身入宫,女眷不是为奴就是变成军妓,那位仅仅是吴家的旁支,也惨遭牵连,尽管有些战功,却一直没有升迁的机会。
张凌晨没想到这吴公公,竟然也是吴家的人。
吴玄礼看自己根本无法与卢全亚抗衡,挣扎着爬向张凌晨,拉住张凌晨的衣服,说道:“求求你,帮我杀了他,我这条命就归你了!”
张凌晨有些无语,说道:“我要你的命干嘛?”
“呵呵,他现在是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你还想求助他?”卢全亚说道:“你们两个一个都活不了!”
“只要你能杀了他,我就告诉你一式天阶的招式!”吴玄礼说道:“这是我们吴家的底蕴,现在活着的人里,只有我一个人知道!”
招式被人分为天地玄黄四阶,其中黄阶最为寻常,如果运气好,甚至能遇到售卖秘籍之人,虽然有所错漏,但是也算是黄阶秘籍。
而天阶招式最为神秘,甚至据说从未在世上出现过,只在传说中存在,是可以以一化千,几可通神的招式。
传说若是寻常武者使用,即可跨阶作战,而高手使用,则是可以破天裂地,搅动山河!
天阶招式可通天!
“哈哈哈哈哈,怎么可能!我们卢家以武入玄,尚且只有地阶招式,你们只是藏书众多,无人练武,又怎么会知道天阶的招式?”卢全亚说道:“你怕不是昏了头,开始扯谎了吧!这世上哪有天阶招式?”
“那不是我们研究出来的,但是却是我们研究了石碑,破译出来的招式!刚破译出来不久就被满门斩首,我们甚至来不及上报!”吴玄礼说道。
“这么说来,父辈确实说过当时有一块神秘的石碑,上面有一种非常奇特的力量,后来下落不明,难道是真的?”卢全亚突然一愣,喃喃说道。
“看来你不是我想的那样一无是处。那等我杀了他之后,再慢慢审问你!”卢全亚将背后的棍子拿在手上,露出了势在必得的表情。
“看来你们卢家盛产叛徒、恶棍、草菅人命的畜生,以及不知死活的蠢货。仅仅是为了一个莫名其妙的任务,就要谋我性命,那你做好了死在我手上的打算了吗?”张凌晨冷声说道。
“哈哈哈哈,你以为我是许世安那样的蠢货?我就让你看看,我们卢家本家的实力!”说着,卢全亚拿出齐眉棍,一棍打向还戴着镣铐的张凌晨。
张凌晨不闪不躲,仿佛没有反应过来一般。
吴玄礼已经不忍心看下去了,他闭上眼睛,不忍心看一个大活人脑浆迸裂的场景。
果然,一声闷响出现。
但是吴玄礼紧接着听到了远处的呻吟声,竟然是卢全亚的声音!
吴玄礼抬头一看,张凌晨依然身负枷锁,站在原地不动,而卢全亚已经飞出几米之外,砸出一个深坑。
卢全亚一口鲜血吐出,一脸难以置信的表情:“你刚刚做了什么?我为什么突然就飞出去了!”
张凌晨冷笑着说:“我不是说过了吗?我会点戏法,现在我用完了,你再打过来试试?”
卢全亚勃然大怒,在此一棍子上前,然后再次被打飞出去。
张凌晨笑着说:“叫你试试就试试呀?你是我的狗吗?”
吴玄礼这次看清了,刚刚那一瞬间,似乎从张凌晨身上又长出了一个庞然大物,如同一根柱子一般,直接将卢全亚撞了出去。
张凌晨对吴玄礼说道:“吴公公,待会儿给我二两银子。”
吴玄礼说道:“为什么?”
“因为我要请你看戏法。”张凌晨说道。
紧接着,他的肩上肋下长出四只如同门柱一样大小的肌肉手臂,只是轻轻一拉,就将张凌晨的枷锁拉断。
张凌晨揉着自己长时间不动而有些僵硬的左手,说道:“第一个项目,四手砸狗!”
张凌晨说着,一拳砸向了卢全亚的位置,尘土飞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