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府,白天。
已是三天后。
几人围在一张色彩斑斓的床头。
不愧是栾城的大族,请来了最好的神医——华昱神。
华昱神精通针术,几针下去常常可以挽救垂死边缘的病人。
坐在床边的是孤灵儿母亲——寒笑萱。
一身淡淡白色长裙的袖口上印着几缕暗红血迹,双手也一直握住女儿的手。
拔掉孤灵儿头上的最后一根银针,华昱神才走到孤风常身旁。
“不出半个时辰小女就会醒,再喝上几天老夫配的药,她就可以痊愈了。”
一向高傲的孤风常立即躬下身子。
“多亏了华神医出手相救,我孤某人铭记于心。”
华昱神赶紧伸手扶起孤风常。
“你我不必客气,你有恩于我,就当是报恩了。”
等候多时的吴管家时刻注意着孤风常的小手式,立即抱着一个长条盒子上来。
“华神医,这是我孤某人的一点小心意,还望您不要嫌弃。”
钱财对于一个神医来说并没有多少诱惑力,华昱神摇了摇头,伸手挡住上前的盒子。
“我说了,这是报恩!接了这盒子那不就成了买卖了。”
被挡住的盒子就这样停在中间,吴管家既不敢收回,也不敢前推,只能是小心翼翼的保持目前的这种姿势,等待下一步指示。
“我先走一步。”华昱神踩着飘逸的步伐,拂袖而去。
“一点都没变。”
抬眼间寒笑萱已走到孤风常身边,看着远去的华昱神。
“你就这么信他。”
“天下神医无数,尽数骗子为多,他,华昱神假不了,夫人可安心。”
“你的话我能信吗?你明明知道她们去了陵城,却假装不知道。”
夫人是怎么知道的,哪个长舌妇告的密。
寒笑萱看到丈夫那皱巴巴的脸,忍不住说道。
“昨夜灵儿昏迷中嘴里一直念叨着,爹,我找到墓门一族了,爹我找到墓门一族了。”
“夫人这,这,单凭这一点你就断定我知道她们去陵城了,这也太武断了。”
“孤风常,你还不承认,你到底有多少事瞒着我。”寒笑萱掰过孤风常躲闪的眼神,看着他的眼睛。
“单凭那一句是不足以断定,但就在刚刚灵儿嘴里一直小声念叨,爹,我没有不听你的话,与他们正面交手,是个意外。”
孤风常倒吸一口凉气,慌张起来,看着夫人杀气腾腾的眼神,真想先闪人,躲避一下锋芒。
“夫人,你听我解释。”
寒笑萱抛下一滴泪,坐回到床边,不听他的解释。
一直羞愧,不敢抬头的孤伊恩坐在角落,旁边是他的哥哥——孤破恒。
孤破恒是孤灵儿的二哥,天赋一般,七品更气八段的修炼者。
在家中没有得到父亲的赏识,母亲对他也不温不火,所以在他看来,自己是可有可无的存在。
吃过的猪比一般人见过的还多,这就是经历使然,吴管家见势不妙也悄悄溜出了房间。
唯唯诺诺的孤风常走到夫人身边蹲下,拉住她的手,小声细语道:
“夫人,我有苦衷啊。”
“我知道你有苦衷,你的苦衷就是说不了实话,说实话就难受,这就是你的苦衷,我早就领教过。”
“夫人,你先听我说嘛。”
寒笑萱背过身,不听,握住女儿没有血色的手。
无奈孤风常只能挪着过去,来到她的正面,伸手去擦眼泪,却被无情的一手拍开。
心如刀绞的孤伊恩想要过去做个和事佬,但理智告诉她,她也是共犯,过去只能是火上浇油,越烧越旺。
孤破恒倒是头顶开光,机灵的起身说道:“爹,娘,我练功去了,妹妹醒来通知我一声。”
哥好鸡贼,这就脱身开溜了,留下她一人吊在这,走还是不走,眼前的画面该看还是不该看。
孤风常扭头看着孤伊恩还左右忽悠的坐在那,一点眼力见都没有,无奈张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