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之后,袁绍派出的游骑回报,虽然贼兵捕杀了大量的游骑,但是贼兵屯粮之所还是被找到了,就在邯郸南郊的永济仓。
每天有大量的粮草从壶口关出来进入永济仓,然后再从永济仓分发往各路贼兵。
当下,袁绍就要发兵攻打永济仓。
“主公,这会不会是张闿的诡计?”沮授提醒袁绍。
袁绍看向辛评。
辛评明白袁绍的意思,忙道:“则注先生,这也是张闿的诡计,那也是张闿的诡计,以你之见,我军最好只能是按兵不动,坐看邺城失守了。”
逢纪微笑道:“则注先生,在座的诸位不是只有你会用兵,难道我们这所有的人加在一起,也不如你则注先生吗?”
辛毗哂笑道:“哈哈,天下兵家,无出则注先生之右啊!”
沮授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孤单,如果田丰还在,他今天何至于遭到这些人的调侃羞辱。
袁绍瞥了一眼沮授,问逢纪和辛评道:“元图、仲治二位先生,这一回该如何用兵啊?”
逢纪道:“主公,以在下之见,一路攻打井陉关,再派一路人马大张旗鼓的从渤海郡绕路,当贼兵分头去堵截这两路人马之后,我军以主力直取永济仓,必然可一战而破之!”
袁绍问辛评道:“仲治先生以为如何啊?”
“妙计,妙计,端的就是一条妙计啊!”
随即袁绍下令,以五千人攻打井陉关,五千人绕行渤海郡。
当他得知张闿的贼军主力一部分退入壶口关,一部分北上往渤海郡去后,立刻下令以颜良、文丑为先锋;袁绍和幼子袁尚率领韩猛、蒋奇、吕旷、吕翔为中军;蒋义渠、张南、焦触做合后;次子袁熙坐镇大营。
袁绍的长子袁谭和审配一起防守邺城。
既然是要偷袭,那当然是晚上进军最好。
于是,在漆黑的燕赵原野上,袁绍军的阔剑飞骑在颜良和文丑的率领下风驰电掣般向南飞驰。
紧随其后的是三万轻骑。
步兵则从距离骑兵数里之遥的另一条大路兼程疾进。
将近黎明,过了洺水。
袁绍和袁尚登高远望,隐隐约约可以看见南面张闿贼军的旗帜了。
袁尚今年二十三岁,在样貌上,除了继承了他父亲的帅气之外,比他父亲更多了几分英武,尤其是那一对微微上扬的眉毛,透着冷峻和傲岸。
他当然知道父亲这一次为什么让自己跟着领兵去突袭贼兵的粮草,就是为了给自己在袁军中树立威信。
当然,他更知道,如果不是母亲的鼎力协助,不要说立威的机会,甚至这一回攻打公孙瓒父亲都未必会带自己出来。
所以,这一次袭击贼军粮草的行动,一定要大获全胜,那样的话,他袁尚就铁定是袁绍的继承人了。
为了绕过邯郸城,袁尚指挥大军从邯郸西面的聪明山下进军。
聪明山是邯郸城西面紫山的别峰,古代称之为邯山,形势高峻,冈峦盘踞,绵亘广远。
颜良、文丑率领人马走在最前面,看见有两三百民夫正在用牛马拉车,驮运粮食。
颜良哈哈笑道:“贤弟,贼兵的粮食果然都在这里!”
“大哥,不用再犹豫了,冲上去啊!”
当下,兄弟二人率领两万阔剑飞骑冲了上去。
这二三百人一见了袁军,牛马又走不快,吓得纷纷扔下粮食,四散奔逃。
颜良抓住几个民夫问道:“你们这些粮食都是要运到哪里去?”
“永济仓……”民夫吓得瑟瑟发抖。
“你是从哪里来的民夫?”
“上……上党。”
“你运了几趟了?”颜良还是有些经验的,他这样问的目的,就是通过一个民夫运粮的次数来判断永济仓是不是就是贼兵的屯粮之地。
“两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