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条吊坠是……”
“……四叶草吊坠。”
安室透突然喃喃道。
他猛地抬头,目光死死地盯着渡边,一时也说不出来自己现在心里的想法了。
安室透下颌线紧绷着,几乎是一字一顿道:
“是四叶草吊坠对不对?那个女孩的名字,是叫悠,对不对?”
见渡边不再说话,他冷笑了一声,质问道:
“所以你现在和我说这些是为了什么?怀疑我现在已经被她下了暗示了吗?怀疑我已经不是我自己了吗?!”
哪怕是被自己一手带出来的学生这样质问,渡边也没有生气,只是淡淡地反问道:
“那你能保证自己一丝被她催眠、暗示过的可能都没有吗?”
他直视着安室透,自然也注意到了他瞬间就僵住了的神情:
“根据我们之前捉到的那个人的说法,那位先生为了控制她的能力,特意为她制作了一副眼镜,可以有效隔绝她的能力,只有需要用到的时候,才会被允许摘下。
而以你们两个刚刚的表现,我可以合理地推测,你们两个应该没少一起出任务吧?
在出任务的时候,你真的能确定自己没有露出来过马脚吗?真的能确定她从来没有摘下来过那副眼镜吗?如果她曾经摘下来过,那你真的能确定自己没有无意间就被她催眠、暗示过吗?”
渡边的质问让安室透一时间有些无言以对,他突然回想起了他几次问起眼镜时悠悠的回答,同时也想起了之前在美国的时候,悠悠确实摘下来过眼镜。
为了易容。
也是为了之后的行动能更加方便一些。
而他真的能确定悠悠没有对他使用过那个能力吗?
如果……
他是说如果……
如果悠悠之所以放任他这个卧底的存在,放任他的靠近,是因为她可以肯定他是她的人了,也就是她曾经给他下过暗示。
他真的能百分之百的否定这种可能吗?
如果他对悠悠的感情里,有一部分是因为悠悠的能力而产生的……
那他对于她最真实想法又是什么呢……
安室透是个聪明人,而聪明人历来有个通病,就是容易想太多。
他们很少会做出跟着感觉走的事情,而此时的安室透也同样陷入了这个怪圈。
所以哪怕是他已经感受到了那从心底泛上来的酸涩,哪怕是他的内心告诉他,他是真的在为悠悠的遭遇而感到心疼,也是真的在为她而感到心动。
但是另一方面,他又忍不住地质疑着自己的感觉,质疑着自己是真的这么想的,还是无意间被悠悠下了暗示。
而这份质疑,也在第二天见到悠悠的时候,被他无意间地暴露了出来。
安室透第一次避开了悠悠伸过来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