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云眉头紧皱,怒视着鳄鱼头领。“我们乃是灵族,与你们井水不犯河水,识趣的赶紧离开这里!”
“嘿!嘿!嘿!管你们是什么族的,这个山头可是老子的!”鳄鱼头领当然对灵族有些耳闻,但看着如今败落至如此的灵族他实在不怕。
“你的意思是容不下我们灵族了?”音云挑起眉头,事情似乎还有那么一丝丝缓和的余地,灵族已经经不起战争的摧残了,如果可以她当然不希望与这些妖族发生冲突,为了灵族的安宁她甚至可以接受暂时对这活妖怪俯首称臣。
“不不不,这里当然容得下你们,尤其是你!”鳄鱼头领将粗短锋利的指头指向音云。接下来话锋一转,“我只是来告诉你们,这个山头是老子的,你们也是老子的,那些孩子可以当老子的下酒菜,这些娘们可以服侍老子的弟兄们,至于你……”鳄鱼头领再次将那粗短的指头指向音云,“老子可以让你当老子的压寨夫人!”
随着鳄鱼头领话音一落,后边的妖怪随即发出山呼般的呼喊声,震耳欲聋。
鳄鱼头领身体僵在那里,手指还是指着音云,脸上带笑,目露淫光。
灵谷南边,有一个山体裂开的缝隙,缝隙上边敞开着,里边还算宽敞,能容纳上百人,缝隙前又有一片小树林遮掩着,是个藏身的好去处。
此时这个缝隙里塞满了人,都是灵族里十岁以下的小孩子们。他们密密麻麻的挤在一起,脸上都带着恐惧,身体不住发抖,没有人敢说话,也没有人哭。忽然,天空中飘落下来一滴雨,从裂缝最顶端一直落下,一直落到重黎脸上。
重黎在脸上摸了一把,抬头向望去。很快,雨点越来越密,淋到裂缝里每一个人的头上、脸上,但是没有人在乎这雨。他们每一个人都把目光聚集到重黎的身上,心里对着重黎默默的祈祷。
重黎当然感受得到这些目光,这些目光像针一般扎在他的心头,他们多希望重黎可以拯救他们,拯救灵族。但是重黎和这里的每一个孩子一样害怕。
忽然,山谷口传来一阵呼喊声,那么远的距离,淅淅沥沥的雨声都盖不住。
重黎终于忍受不住内心的煎熬,他总该做些什么,他是灵族的灵囚,他是灵族的族长,他不应该只是待在这里瑟瑟发抖。内心的恐惧退却了一些,他在拥挤的人群里向着缝口移动。孩子们都看着重黎,平时的敬畏让他们纷纷后退,为重黎让开一条通道来。重黎终于走到缝隙口,转过头来“你们在这里不要出去,也不要发出声音,我去看看。”然后头也不回的走出了山缝。
前门一片树林为他们提供了掩护,现在却挡住了重黎的视线,他看不到谷口发生了什么。重黎左顾右盼,看到右手边稍远的地方似乎可以爬上去,在那或许可以看到。重黎边脚步急促的向哪里跑去,双手搭在半石半土的山上奋力向上爬去。忽然谷口传来了震天般的喊杀声,重黎心里又急,更加手脚并用的向上爬。忽然一枝横伸出来的树枝刮住了他已经被雨水打湿的衣服,扯了两下扯不动,重黎干脆腾出手来脱掉外衣,继续向上爬着。
音云死死盯着鳄鱼头领。雨水落下在她额头汇集成一个小水珠,穿过了绣眉,却被长长的睫毛拦挡住。音云没有眨眼,也不去擦拭。“灵族战士们,战斗吧!杀掉这些侵犯灵族的敌人!”
“铮!”背上四把利剑齐齐飞出,悬在音云身前。身后的战士们已经向前涌来。
“兄弟们!男的杀光,女的看上哪个就抢走哪个!”鳄鱼头领也大喊一声鼓舞士气。二百妖兵全都是经历过生死之战才能活的到今天的,他们全然不怕这些比他们多出三倍来的人类。
音云将两手扣着鳄鱼头领挥下,四把利剑合着向鳄鱼头领拢来。
鳄鱼头领却将头一低,整个身体蜷缩成一团,躲过了攻击,却滚到了音云脚下。鳄鱼头领又伸展身体,站在了音云面前,比音云还高出一半来。
“小娘子,你可真好看。”鳄鱼头领俯身看着音云,他离音云如此之近,连口中流出的哈喇都快要滴落到音云脸上了。
音云反应迅速,一脚踩在鳄鱼头领膝盖上,膝盖抵住他的腹部,一拳打在鳄鱼头领的下巴上,鳄鱼头领身后悬空的四支剑也随之舞动。
音云一拳正中鳄鱼头领下巴,如同打在一颗大树皮上,甚至咯得音云拳头生疼,但成功的将他击退了。鳄鱼头领斜着向后退了几步却没有倒下。
“啊!哈哈,够味道!”鳄鱼头领中了一拳,却哈哈大笑起来,显然这一拳对他来说不痛不痒。
“老子就喜欢骑劣马!”鳄鱼头领说着,一刀向音云劈来。大砍刀接着鳄鱼头领声势从高空劈下,拉破长空带着风声向着音云脑门上来。
音云急急挥手,四把剑横在上方,迎住大砍刀。
“咔嚓!”大砍刀与四把剑碰撞到一起,溅出火光。
音云抵住了这一击,但双臂震麻,脚下擦着地面被震的退了一尺远。
鳄鱼头领没有停住,身子向后一转。那根又长又粗的尾巴横扫而来。音云没法抵挡。
“咚!”一声沉闷的声音响起。鳄鱼头领的尾巴正中音云腰间。音云横飞了出去,四把剑也随着脱力掉落在一旁。
音云双手死死扣进地里,感觉自己就像一颗在风雨里飘摇的小草,自己的根都会未牢牢抓住土地,暴风烈雨却已经到来。
音云抬起头来,正看到一个女兵被妖怪砍倒在地。脚步声又传来,却只围着她打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