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此言一出,瞬间令原本心如死灰的胡宪怀也为之一怔。
“姜师弟,你还要做什么?”闻言,周瑶疑惑得问道。
姜十七却一脸冷意,回头向那定州府方向看去,嘴里喃喃道,“既然做错了事情,就必须得到惩罚,若律法解决不了他,那便由我来。”说着其身上,一股肃杀之气便陡然而起,直冲云霄。
“混账!没用的东西!连一个金丹境界的垃圾都解决不了!我要你何用!”定州府,王家,王戊正面目扭曲得对着面前的烈山傲一阵拳打脚踢。
此时的他已经从先前姜十七带来的恐惧中清醒过来,但回想起来却觉得丢尽了颜面,无奈之下只能拿自己的这个护道人做出气筒。
然而烈山傲却始终低着头,面无表情得承受着自家少主的怒火。
一通发泄过后,王戊才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可一想到姜十七带给自己的屈辱,其心中的怒意便不断上涌。
“少主,那小子真不是咱们能惹得起的。”烈山傲只能小声在一旁劝道,“他师从灵虚,背后又有祁门山给他撑腰,先前若非属下转圜,只怕如今我等皆是其手下亡魂了。”
“这么说我还要谢谢你了?”王戊大怒,随手抄起了一只凳子便向老者砸去。
然而烈山傲还是不闪不避,任由木凳袭来,随后四散碎裂。
“属下不敢居功,只是恳求少主不要再与他为难,这样只会给我王家树敌的。”
“凭什么!他算个什么东西!”王戊疯狂得嘶吼着,“我王戊生来就该是站在这世间顶端的人物,今日吃了他这顿羞辱,我绝不甘休!”
恐怖的模样,吓得一旁侍候的女子也是大气都不敢出一声,低着脑袋尽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她跟随王戊也有些日子了,却从没见过其像今日这般暴虐,结合先前二人只穿了一身底衣逃也似得返回,看来这位大少爷是吃了极大的亏了。
好一会儿后,王戊才逐渐平静下来,但杂乱的气息令烈山傲知道,其内心依旧波涛汹涌。
只见其目光幽幽得看着面前的老者,随后缓缓开口,“他姜十七厉害,我王家得罪不起?那从今日起,你便不是我王家之人了,现在我让你去弄死他!不惜一切代价!”
闻言,烈山傲大惊,当即跪倒在了地上,颤抖得说道,“少主,你不能这样对待属下啊!”
王戊却顾自牵起一旁侍妾的玉手,细细把玩了起来,“如何不行?你不过就是我王家的一条老狗,我想要就要,想丢就丢。现在快去完成你主子我交给你的最后一件任务吧。”
“不择手段,杀了姜十七。事后你与我王家再无半点瓜葛,我真是太聪明了。”说到这里,王戊将女子的手贴在了自己的脸上,一脸陶醉的模样。
“少主……”烈山傲紧咬牙关,一脸挣扎的模样,却不知在和什么做着斗争。
就在这时,门外却传来了一道沉闷的声音,“你还要胡闹到什么时候?”
闻言,烈山傲原本紧绷的神经也随之舒缓了下来。
而王戊则是大惊,当即松开了抓着侍妾的手,一下从地上爬了起来,冲门外一礼,“父亲,您怎么来了?”
“家主。”烈山傲也随即叩拜。
随后,一个四十左右模样端正,留着一撮山羊胡的男人便缓缓走了进来。
“我要是还不来,我王家在这定州府的宅子怕不是要被你这混账东西给拆了。”王广浩瞥了面前的儿子一眼,一脸冷意得说道。
“父亲说笑了,儿子哪里敢啊?”谁知,面对这王家之主,王戊却显得异常恭顺,再无方才半点疯狂的举动。
“王道友,这就是令郎?唉,小了,这气魄有些小了。”然而就在这时,那屋外却又出现了一个身裹黑袍的人影,其话语中暗含灵力,却根本听不出男女老幼。
见此人突然出现,王戊眉头一皱却只看向自家老爹,没有说话。
“嗯,不过却还算听话。”那人见到王戊表现,又随口夸了一句,“但这般却做不了什么大事。”
“阁下是与我王家合作,如今这王家之主是在下,犬子便是成不了气候也不妨事吧?”那王广浩却不气恼,只笑了笑。
“哈哈,也是。”闻言,那人似是有些错愕,当即也笑出了声,“日来月往,如今你们在这太斗界倒是越来越像个人了呢。”
对于这没头没脑的一句话,王广浩却毫无反应,只看向一旁的王戊淡淡道,“那姜十七动不得。如今我王家不能因为一个无关紧要的角色再耗费精力,引起四宗的注意了。”
“是,儿子知道了。”对于自家老爹的话,王戊也是言听计从,随即恭谨得回道。
“小角色吗?”而那黑袍人却是低声喃喃了一句,似乎对王广浩的判断有些异议,但却也没有继续说什么,随即便消散而去。
“好好修炼吧,等你真正站在这世间的顶端后,有的是时间来处理这样的角色。”
“是。”
然而就在这时,烈山傲却面色一变,“家主,少主,那姜十七好像又来了?”在他神识感应中,那姜十七似乎和一众修士又进入了定州府的范围,其中更是有道玄这样的元婴修士。
“什么?”王戊一脸震惊。
这泼贼难道又要找自己麻烦?
其当即向王广浩看去,然而中年男人却面色如常,“怕什么?这不是还没找上门吗?老实修炼,有事为父自会处置。”说着便走出了房外。
而其东面的定州府衙内,那知府刘文狄正对着一块牌位认真叩拜,其上却只书写有“太昊”二字,只见其嘴里还小声念叨着,“太昊大老爷在上,可千万不要让上面查出下官贪墨的事情啊!那维护堤坝的饷银逐级官员都在中饱私囊,可不止下官一人啊,下官也只是随波逐流,生活所迫啊!”
然而即便如此,他的心里也极为不安。
那锦澜江决堤,西南受灾的百姓怕是不计其数,自己即便不会被查出贪墨的事情,这次他头上的官位只怕也要被撸掉了。
但不论如何,至少也得让他保住一条性命才是!
“老爷!大人!”就在这时,门外却传来了一个小厮焦急的喊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