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轩,醒醒,开始了。”周瑶晃了晃陈六轩的肩膀,在其耳边小声说道。
神奇的是,原本怎么叫都叫不醒的女孩,此时却一下睁开了眼睛,四处张望起来。
这样的举动瞬间引来了周瑶的脑瓜崩,“干什么呢?看上面。”
陈六轩只能捂着脑袋,一脸委屈。不过这样的表情没持续多久,女孩便惊呼了起来,“咦?他们这是在做什么?这一筐一筐的金灿灿的,好像是黄金啊?”
随着女孩的话响起,那高台之上,在净厄和尚宣布大会开始后,便有数名西方修士走上前来,一片光芒闪过后,其从储物袋中取出了一个个竹筐,其中竟然装的都是一粒粒饱满的金色麦穗,看得陈六轩啧啧称奇。
“大手笔啊,我道这无遮大会布施的阶段可能也就意思意思,没想到玩得这么大?”姜十七也很是惊讶,那高台上的黄金稻穗少说也有数万两之多,难怪这西方教在如今这般失势的情况下还能聚集这般多的信民。
这黄白之物对于修士虽然没什么大用,但就普通百姓来说就完全不一样了。
“布施?什么意思啊?白给吗?”陈六轩一脸迷惑。
“所以说让你平时多读点书,非不听。”周瑶开始给女孩解释起来,“这无遮大会乃是不分贤圣道俗贵贱上下,平等行财施和法施的法会。这里的财施指的就是发放财物。”
“嘶……有些厉害啊。”陈六轩闻言,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
“也无须过分赞叹,这些钱财大多也是从这些信民手中赚取的部分,只能说是取之于民,再返还部分于民吧?”姜十七不动声色的甩出一道隔音屏障,随即补充道。
“确实,六十年举行一次,这点黄金不过是九牛一毛吧?”周瑶点头赞同道。
“嗯…这么一听,好像又感觉不怎么样了。”陈六轩撇撇嘴,“真是个狡猾的老头。”
“啊嚏!”高台之上,净厄和尚突然打了个喷嚏,一下引来了其余人的注视。
“大僧这是怎么了?”
“不清楚,总不可能是伤风了吧?哈哈。”老和尚笑了笑,目光却不由向姜十七等人看去,直觉告诉他可能和这些小家伙有关系。
“大僧还需注意身体才是。”众人纷纷关心道。
如今西方教只有净厄和尚这一个元婴后期在明面上撑着,这位前辈若是出事了,本就风雨飘摇的宗门只怕顷刻间就会土崩瓦解。
“不妨事,老衲想来还是能有几年活头的。”
闻言,众人皆随声附和。
至于如雾这边却管不了这些了。此时他见此情景,已然脸色大变。
在他看来,今日之后,这西方教的实际掌权人便是他。
如今净厄和尚这般大肆布施,不就是相当于在割他的肉,喝他的血吗?
真是岂有此理!
然而此时他却还不能发作,准备还未完成,只能暂时继续隐忍。
很快一众西方修士便开始于高台之上向下方的普通民众布施起了黄金麦穗。每人几乎都可分得数十粒,折算起来也有十数两之多,足够普通人富足生活好长一段时间了。
舍卫城中的百姓获得黄金后尽皆面露欣喜,纷纷向着广场高台跪拜叩首。
“这些人真是傻乎乎的,拿回了一点属于自己的东西,还乐得给别人磕头呢。”陈六轩见状,忍不住撇嘴道。
“你还说呢,不是姜师弟给你解释,你这丫头不也照样拎不清吗?还好意思在这儿说别人傻呢?”周瑶白了女孩一眼,伸出手指在其额头戳了一下。
“哎呀……师——姐!”陈六轩不满得娇嗔道。
“倒也怪不得他们,有时候就是这样的,当局者迷罢了。”姜十七笑了笑,给女孩解围。不多时,眼见黄金即将分发殆尽,其喃喃道,“接下来应该就是法施的步骤了吧?”
“应该是,据我了解,法施之后就是西方修士之间互相切磋,想来那时候应该就会屏退凡人了。”道玄在一旁说道。
闻言,姜十七也点了点头表示明白。
“法师?所以接下来要作法了吗?”陈六轩再度好奇道,“好好的作什么法?难道……呜呜呜”结果话还没说完,周瑶便再也忍不住了,一把捂住女孩的嘴,将之狠狠镇压了起来。
只留姜十七顾自解释起来,“这法施指的是宣讲道法,普渡众生,你可以理解为向民众传播思想和道理吧?”
果然姜十七话音刚落,那高台上便走出了一名年迈的僧人,正是除净厄老和尚之外的另一个元婴修士。
不过此人只是元婴初期,战力也许还不如初入元婴的道玄。
此时其清了清嗓子,便开始给台下的修士以及周围的信民讲述起了西方教的经典。
“汝等各个净心听吾说法。若欲成就种智,须达一相三昧,一行三昧。若於一切处而不住相,於彼相中不生憎爱,亦无取舍,不念利益成坏等事,安闲恬静虚融澹泊,此名一相三昧。若於一切处行住坐卧,纯一直心不动道常真成净土,此名一行三昧。若人具二三昧,如地有种含藏长养成熟其实,一相一行亦复如是……”
在场众人皆全神贯注,认真听讲。
只是陈六轩再度开始犯病,听着这晦涩难懂的经典内容,女孩又摇头晃脑,昏昏欲睡起来。
“不行了,师姐,等这大和尚讲完了再叫我起……哎呦!师姐!你干嘛?”谁知这次周瑶却没有再吃她这一套,直接一下揪住了陈六轩的耳朵,直疼得女孩呲牙咧嘴起来,神智也瞬间清醒。
“没什么,就是替你治治。现在是不是完全不犯困了?”周瑶一只纤手提着女孩的耳朵,一脸阴笑得问道。
“痛痛痛!醒了醒了,师姐快些松手,人家的耳朵都要被你揪下来了。”陈六轩一阵讨饶,好不容易才从女子手下逃得生路,连忙向一旁挪了挪,和周瑶拉开了距离。
“好了,别闹了。好歹是人家的盛会,这般太过失礼了。”此时道玄发话了。
众人见状终于老实了起来。
然而就在这时,那高台之上却发生了变故。
“净尘大师,不知您所讲内容可否更简单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