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索了一下,还是只能让其自己自行前往祁门山。
刚要开口,姜十七的声音却出现在了他的脑海里。
“师兄,我们还是要带上他的。先不说此人可不可靠,倘若他是那些神秘修士的细作,待我等离去之后,给那伙人传信,到时候让他们有了防备,反倒不好。”
徐典隐晦的撇了一眼身旁的青年,知道这是他在传音,顿时也觉得有些道理,于是便对那胡强笑道,“胡师弟留在这里还是太危险了,不如和我们一道,可保你周全。”
闻言,那胡强脸上流露出些许抗拒之色,却不敢开口。
“怎么?我一个金丹期修士难道还保不了你了?”徐典见状立刻双眼微眯,故作不悦道。
感受到其身上散发出的强大威压,胡强顿时感到汗毛炸立,连忙颤颤巍巍的开口,“保得,保得。我随仙长一同便是。”
就这样一行并十三人分为三组向东、西、北三个方向追踪而去。
姜十七和徐典三人走的是东边。徐典打头阵,姜十七在后面带着胡强。
托金丹期神识大范围覆盖的福,搜索起来倒是毫不费力。
而另外两路由于只有筑基修士,追查的进度则慢了不少。
其实姜十七选这一路也是有讲究的。
首先北面乃是阴山山脉的方向,自己前不久才刚刚从那边返回,若是有什么动静十有八九是会被自己发现的,而那西面更是西方教当初来时的方向,修士虽然看不上那群光头,但正邪之别他们还是分的很清楚的,因此可能性也不高。
所以就剩下那东面最有可能。
而很快他们遇上的事就证明了青年的想法。
随着三人的前进,下方地面上也出现了些许端倪。
“师兄稍等一下。”姜十七似是感应到了什么,连忙叫住了前面蒙头飞行的男人。
徐典闻言立刻停了下来,调转飞剑疑惑的问道,“怎么了?”
“你看下面。”
徐典展开神识,立刻发现云层下方的一处山脚下有一间草庐,其外有五个身着粗布麻衣的男子正在各自忙碌着生火造饭。
“师弟,这些不过是几个凡俗之人,有什么问题?”徐典也不是瞎子,刚刚神识早已发现了他们,但这些人虽然也是五人之数,但他却没有从其身上感知到丝毫的灵力波动,很显然他们是没有修为在身。而这些人还需要食用凡俗食物果腹的行为更加佐证了他的判断。
这和胡强所说的筑基修士完全不符。
而男子也立刻将自己神识探查到的几人的样貌传到了胡强的脑海里,可惜当初那些人身披黑袍,胡强又出于畏惧,根本没敢多看他们,这会儿却也认不出来。
姜十七见状,只能在一旁解释道,“修为是可以隐藏的,且不说其五人的数目就已经很巧了,便是这荒郊野岭,周围百里都无甚人烟的情况,这几个人出现在此就更很奇怪了。而且你看那个劈柴的男人……”
徐典循着青年的描述探去,本来没觉得什么异常。
只不过是一个寻常的庄稼汉在挥斧劈柴罢了。
但是很快他就否定了这个想法。
只见随着男人一记记大幅度的劈砍,其挽起的袖子也逐渐位移,暴露出了其间的底衣,赫然是一截黑色的衣袖。
这!
徐典大惊,没想到还真是。
“师弟,我们怎么办?”震惊于真相的同时,其对姜十七观察力之细致更加敬佩,连忙问道。
“当然是传讯叫人啊。”姜十七眨了眨眼,一脸的理所当然。
这不是早就决定好的吗?这位徐师兄怎么就给忘了?
闻言,徐典似乎从青年的表情中理解了他的意思,略微有些尴尬,自己只是习惯性得开口,但也没做解释,打出两道传讯符箓,三人便在距离那草庐数十里外的山林里蛰伏了下来。
然而不知是否搜寻出太远的距离了,等了好一会儿,三人都没有等到另外两路小队。
徐典有些按耐不住了。
“姜师弟,不如让我出手吧。只不过五个筑基修士,偷袭之下我有九成把握将他们全部制服。”其实他是想说十成的,但又觉得话不能说的太满,便谦虚了一下。
不过姜十七却摇了摇头,“师兄,这些人不同于别的修士,自爆都视作寻常,若是失手,便是以师兄金丹期的修为估计都会受伤,更重要的是,这难得的线索便要就此中断了。”
“可这么等下去万一他们跑了怎么办?”徐典有些着急了,“那些混小子也不知道在搞什么?还不来。”
“师兄莫急,你看不如这样如何?”姜十七提出了自己的想法,“根据先前的判断,这些修士不善神识探测,我不如扮作一个樵夫模样,混到其中再暗施手脚,或可成功。”
“不妥,师弟刚才都说了此处百里都无甚人烟,既如此怎么可能会有凡俗之人出现?这一定会引起对方怀疑的。”徐典这次却很敏锐的发现了计划的漏洞,立刻指出。
对此姜十七不置可否,“有可能,但师兄先前不也没有察觉到这点吗?所以只要近身便是机会。”
“这有些冒险,不如我去。”徐典立刻自告奋勇。
姜十七摇头,“还是我来吧。师兄自小在宗门长大,没有接触过凡俗之人,怕是伪装不好,师弟少时与师尊混迹凡尘,对其行为举止也略有了解。”说着,青年的心里不由想起了当初在云锦村生活的那段日子。
听他这么说,徐典也不再坚持。
确实和青年说的一样,自己万一演砸了,到时候反而麻烦。
于是很快姜十七就换下了一身灰白道袍,从储物袋里取出了一套粗布麻衣,这还是当初离开云锦村,那些村民送的。好在那些村民为了节省,制衣都是往大了做的,小孩子穿的时候就收紧腰身,卷起袖子裤腿,因此姜十七现在还勉强能够穿上。
只是衣袖裤腿短了一点,看上去有点狼狈,不过这也符合一个村中穷汉的形象。
又随手在地上抓了把干泥巴细细抹在脸上脖子上,脚脖胳膊处,运起灵力将那山间随处掉落的枯枝汇聚起来,拿草绳扎了,再取出放置多年的老扁担将其挑上,很快一个活灵活现的凡俗樵夫便出现在了两人面前。
“柴禾,卖柴禾嘞~嘿嘿,师兄,怎么样?”姜十七像模像样得吆喝了一声,冲男人笑道。
“不错,真像。”徐典见状连连点头,不住夸赞,这不是其身上筑基期的灵力波动,自己肯定把这小子当作凡俗之人了。
“那贫道去也~”青年挑着担子哼着调子,晃晃悠悠得就向那山脚草庐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