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既白。
谷雨沿着自己来时的路缓缓走了出来。
晚上行走，路本来就看不清，也亏得谷雨记忆力比较好，一些比较特殊的植物模样她都记在心里，还是花了些时间才从深山里走出来。
海一直在山路间徘徊，感受到了谷雨的气息后，飞奔似的跑向那段山路。
只见谷雨怀里捧着一堆红色的小果子，一脸心满意足地走过来。
“这是……”海话还没问出口，就闻到一股异香。
白落正好路过不远处，看见了谷雨的身影也立马赶了过来。
“这种果子外皮厚实，闻着没什么味道，但是外皮腐掉后能闻到一丝果肉的味道，”谷雨将红色果子又抱紧了些，“这是我在深山里找到的唯一带有香味的东西。”
“我看看。”白落刚想从谷雨怀里拿果子，就被谷雨躲开了。
其实若不是自己身子骨太小不方便踹人的话，谷雨还是很乐意给白落一脚的。
白落还以为谷雨以为他要抢果子，眉头一皱，不满道：“别这么小气呀……”
“这果子有毒，不知道是什么毒。”谷雨阴森森说了一句。
白落的伸出来的手瞬间顿在空中，脸上不满的情绪也显得有些僵硬。
“我要拿回去做下实验，等确定了这果子外皮没有毒之后你再拿下山。”谷雨自顾自走在前面。
“你舔一下不就知道表皮有没有毒了吗？”白落快步跟上。
“脏。”
这种红色的小果子在他印象中有一大把，有几种都长得比较相似，若是不仔细看，他也看不出来这果子是记忆中的哪种。
不过看这些果子上面都占了不少泥土和枯叶碎片什么的，谷雨的衣裙头发也被露水打湿，浑身脏兮兮的，估计找到这些果子也不容易。
因为苏修文不在半山腰那个原子里住了，谷雨便暂时把那里当成了自己的实验室。
她把果子分成了两份，一份直接放进一只防止食物腐败的盒子里保存，另一份又分成了两小份：一小份洗干净，另一小份不洗；然后又分别把这两小份又各自分成了更小的两份……
白落在一旁都看傻眼了——这只精灵也太严谨了吧？
“别瞪眼了，我要控制变量，空白对照组是不可缺的，还有……”谷雨叽里呱啦说着一堆她在学习化学实验时的一堆术语，白落虽然没听过这些名称，但也能听懂这是要干嘛。
没想到这只精灵还有这样严谨的一面。
白落饶有兴趣地捏着下巴看着在一旁忙活的谷雨。
一个时辰后，谷雨一脚踹醒了在一旁打瞌睡的白落。
“表皮是无毒的，泥土和上面的碎叶以及其他物质都没有毒，但是果实有毒，汁液也有毒……气味也有毒，但毒性不强。”
“嗯……啊？”白落被劈头盖脸接受了这么些信息还有些反应不过来，“什么果……”
谷雨白了他一眼，拿出一块手帕包着其中一颗完整干净的红色小果子，递到他面前：“你说认不出这是什么果子，我就大概给测试了一下毒性，现在可以去问问夏侯映和其他已经治愈的人了。”
“哦哦。”白落清醒了过来，自己睡了多久来着？
不过看外面的太阳还没升到正头顶，应该还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