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去砍柴枝,就换了一套。”
今天去县里,穿的是娘子让王大婶做的新衣。
他才舍不得给柴枝勾破了。
宋斯年把柴刀放到饭桌上,转身把唐心拥进怀里,低头闻着她脖颈里的香气。
“娘子,你好香。”
“相公身上的味道也很好闻。”
那是一种雄浑的男人气息,萦绕在鼻子里,满满的安全感。
让他抱了一会儿后轻轻地推开。
唐心歪着脑袋,眨巴着一双美目炽烈的地看着近在咫尺的汉子。
他男人真俊!
还以为那把胡子已经够man了。
谁知道胡子下的面容更有男人味。
宋斯年很享受唐心此刻的眼神,把俊脸凑得更近了。
当初失去记忆,每每看着自己的脸。
总会有一个急切的声音回荡在脑海里。
不能!
不能被别人看见!
不能被人知道!
声音越来越强烈,让他很不安。
后来干脆蓄起胡子,遮掩起自己的面容。
他抱着怀中娇软的人儿,心里的空洞也在一点点的填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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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
大湾村。
张春花牵着唐文从娘家回到村里,和两个妇人擦肩而过。
待她走远,妇人两个脑袋凑到一块,对着张春花的背影窃窃私语。
“她这是又回娘家了吧?每次回去都是一手肉一手菜的。”矮妇人道。
“可不是嘛,论补贴娘家,没人比得上张氏。最绝的是人家拿卖女儿的钱去补贴呢。”高妇人道。
矮妇人接话:“终究不是亲生的,天下后娘都一个样,你没见那天那丫头寻死寻活的,张氏眉毛都不跳一下,哪管她死活,硬是弄晕塞进了花轿。”
“哎,你猜我刚才在村口看见谁了,正是唐心。”
高妇人吃惊:“是吗?怎的今天回来了,她不是三日回门都没回来吗?”
“谁知道呢,那唐大山也是个拎不清的耙耳朵,对别人的女儿比自己亲生的还要好。”
当年张春花也是一个死了丈夫的寡妇,嫁给唐大山做续弦时还带着一个女儿,和唐心一样大,改名唐欣彤。
后来替唐大山生了一个儿子,取名唐文。
自从生了儿子,唐大山更是对张春花言听计从了。
而张春花更是觉得自己扬眉吐气,之前或许只会暗地里磋磨唐心这个原配的女儿,后来连装也不想装了,动辄非打即骂。
张春花走远了,压根听不到后面两人的话。
唐文走了一路,胖身子在不停的扭捏撒泼,一边走一边摇着张春花的手,嘴里喊着饿了要吃肉。
“哎哟,我的乖乖!快到家了,待会就给你煮好吃的。”
张春花牵着唐文走得更快了。
到了家,才踏进门口,瞧见里面的人,笑容立马隐去。
一见来人,唐心佯装着局促地从凳子上站起来:“娘,你回来了。”
贱蹄子,舍得回来了。
还以为要她找上门呢!
张春花开口就想发飙,随后又想到什么,硬生生忍了下去,勉为其难扯出一个笑容,皮笑肉不笑的。
并没有见到站在唐心后面的唐大山,一脸为难又欲言又止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