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无咎和围观的人群一样在小男孩说出这样的话后陷入了沉默。
不过他还是强打起精神。
“小朋友那你为什么要叫那个光头‘爸爸’？”
小男孩又抽噎了起来。
“那天我幼儿园放学。”
“姚奶奶说妈妈今天有事不能来接我。”
“回家路上不知道怎么了，我就睡着了。”
“等我醒了我就在这里了。”
“现在的‘爸爸’要我叫他‘爸爸’，不然不给饭吃还打我。”
旁边看起来也是当了父亲的男人忍住不插嘴。
“那小朋友你没想过逃跑吗？”
小男孩的眼神里流露出深深的惊恐。
“我不敢呀，当时有个和我差不多高的小哥哥也在这里。”
“他想趁着‘爸爸’不注意跑出去。”
“他还问我走不走，我胆子小没答应。”
“他就自己跑了，结果没多久他就被抓回来了。”
“‘爸爸’当着我的面就把他的腿打断了。”
“小哥哥在地上哀嚎翻滚。”
“‘爸爸’上去一脚就把他踢晕了。”
“‘爸爸’还警告我，如果我也跑，下场和小哥哥一个模样。”
“从那以后我就再也没有见过小哥哥。”
“我就更不敢跑了。”
“我告诉自己一定要听话。”
说着他哭得更厉害了。
人群中的女人们有些已经开始流泪。
厉无咎又给小男孩擦了擦眼泪，示意他继续说。
小男孩抽噎着继续说道：
“没几天，‘爸爸’看我比较听话，就放松了对我的看管。”
“我就跑到屋子外面找车子做‘记号’。”
“做完‘记号’我就会回到屋子里。”
“直到我做‘记号’的时候被人抓住。”
“我以为他能看懂我的‘记号’。”
“还笑嘻嘻的对他，没想到他直接给了我一个巴掌。”
“我就哭了。”
“‘爸爸’听到了就出来了。”
“他本来拉起我直接要走的。”
“那个车主不让走。”
“然后他们吵起来了，就和今天的情况差不多。”
“后来车主走了。”
“‘爸爸’也给我买了‘麦当当’。”
“这是我到这里以后第一次吃‘麦当当’。”
“‘爸爸’也不再像以前那么凶。”
“他摸着我的头说，你小子有前途，我都有点舍不得把你送走了。”
“他还说，只要我去别人车上涂涂画画，我就有‘麦当当’吃。”
“从那以后，我遇到过好几个‘兄弟姐妹’，只不过他们没来多久都走了。”
“我也会隔一段时间出去做‘记号’。”
“每次我出去做‘记号’，回来都能吃到‘麦当当’。”
“我也知道划别人的车不对。”
“可开车的每次都想要让我赔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