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
“那就别去了。”沈知晏的语气有着上位者不容置喙的决断。
“就让武通陪我去吧!”苏如薇有点郁闷,还是规规矩矩行了个礼,“多谢王爷。”
沈知晏把武通喊来,交代了一声,武通去马厩套马去了,一会儿赶马车去街上。
正准备离开的苏如薇对沈知晏道:“王爷,若是嫌俩孩子吵闹,直接赶他们回小院子就成,他们能自个儿玩自个儿的。”
沈知晏看了她一眼,“嗯。”
苏如薇交代完就欢欢喜喜出门去了。
她第一次来淮扬府,便一直住在钦差行辕的后院里,今天出来,街上依然有很多难民乞讨,不过染了疫病的难民已经被集中到了隔离区,还算相对安全。
她去热闹的坊市买制作绒花簪子的蚕丝线等制作材料,和一些香膏的材料,买了两大篮子,打算回去便着手做产品,在淮扬府试试水,挣点银子。
武通尽职尽责地提着两大篮子,一直陪着苏如薇这里走走,那里逛逛,苏如薇还带武通去就近的食肆点了两碗麻饮细粉嗦一嗦,又点了两碟辣脚子和麻腐鸡皮。
两人在食肆吃完东西,打包了一些带回去,却在行辕门口碰见了几个熟悉的人。
王秀才刚下马车便见到了苏如薇,大喜过望,声音里满是激动,“薇娘,你和小彤都还好吗?”
“都好,”苏如薇点头,问道:“王秀才,你们也都好吗?”
“好的好的。”
马车里还坐着其他人,是当初跟高家村人一起逃荒的凌家人,凌家夫妇和他们的儿子。
凌父冲苏如薇拱手作揖,“苏老板……”
“伯父,您儿子现在还好吗?”
苏如薇后来也是听沈知晏提起,凌父的知县儿子在定远县出了事,凌父为了儿子专程跑来省里喊冤。
凌父叹了一声,“家里遭逢变故,我儿被奸人所害,丢了官,下了大狱,幸得钦差所救,这才出了大牢,还请了名医医治,我们一家特意来拜谢钦差大人。”
另外一辆马车上便是坐着凌敏和嫂子侄子。
凌敏见是苏如薇,赶忙下车来,“苏姐姐……”
“敏敏。”
苏如薇握住已经红了眼眶的姑娘的手。
一段时日不见,彼此都发生了不少的事情,凌敏也是肉眼可见的消瘦了不少,反倒是苏如薇,在行辕里倒是不愁事,吃好穿好,气色也不错。
门房已经去通禀了,特意来请他们进去。
凌恩泰在阴暗潮湿的牢里遭了不少罪,沈知晏派去的李潇月医术不错,治疗了几天,人也精神了些,这才跟着父母来省里拜谢。
他到了钦差行辕门口,面容肃穆地整了整身上的衣服,不失清流文人的气节,独自走上台阶,一步步进了行辕官邸。
王秀才十分佩服这样的人,在心中暗暗发誓若是将来能中举,甚至进士及第,定要做个不畏权贵的好官。
凌恩泰在定远县的政绩是有目共睹的,他极受百姓爱戴,出狱离开定远县时,百姓都夹道送别,有些甚至泣不成声,深怕定远县从此失了这样一位好官。
王秀才当时想,为官能搏这样一个名声,是对寒窗苦读数十载的文人最高的褒奖了。
苏如薇想,如果凌恩泰能继续在定远县当官,她以后在县里开铺子也能省心不少,至少遇到不平之事有冤可诉,不怕被贪官欺负。
她在心里暗暗祈祷,希望沈知晏给力一点,为凌恩泰正名,官复原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