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王示意张成刚的心腹接听。
心腹从张成刚的兜里掏出手机，颤颤道：“是……是彪子。”
张成刚看了看小王，貌似在征求她的意见。
小王淡淡地说：“接吧，看看会给你带来什么惊喜。”
心腹点了接听键，按小王的要求开了免提。
“头儿，那婊子的尸体已经送到殡仪馆了，接下来该怎么办？”电话那头传来彪子的声音。
张成刚看了小王一眼，似乎想要回话。小王眼神示意他，可以。
他便开口问：“你……你确定，她，已经死了？”
说这话的时候，他声音很虚，一方面是害怕听到不想听到的答案，另一方面是担心小王会随时开枪。
“死了，死得硬邦邦的了，我亲眼看见推进停尸柜的，错不了。头儿，我要回来吗？还是出去避避风头？”
“啊？”张成刚骇然。
他知道，彪子是不敢欺骗他的，如果死去的那人是小王警员，那么，眼前这个用枪指着自己的，又是谁？难道……真的见鬼了不成？
想到这儿，张成刚只觉得浑身发颤，冷汗直流。
可接下来发生的事，再次震慑了他的三观。
只见电梯门缓缓打开，一个腰杆笔直，脚步稳健，看上去五十几岁的老人走了出来。
张成刚不自觉地朝着那人喊：“局……局长。”
他脸色苍白，牙齿敲得叮当响，倒不是因为局长的出现，而是局长身后，竟然跟着李治宁。
李治宁不是藏在床后面了吗？怎么会从电梯里出来？还跟在局长身后。一时间，他觉得天旋地转，脑中混乱得如同有人在里面搅浆糊。
局长目光凌厉，来到张成刚面前，抬手便是啪的一巴掌，结结实实打在张成刚的脸上。
“混账，身为警务人员，竟知法犯法，当初在警队学习的东西都抛之脑后了？你一步一步爬向副局长这个位置，何其的不容易，大好前程，大好前程啊。唉，我还想着我退休的时候，由你来接任局长这个位置，我真是老眼昏花，你竟……竟……”
局长气得说不出话。
张成刚是他看着一步步成长起来的，期间他还给予过张成刚多次提携，可以说张成刚和他的关系，亦师亦友，非常的亲密要好。
“局……局长，我……”
“别叫我局长，警队有你这样的败类，真是……奇耻大辱啊。”局长呵斥，眼眶湿润，失望，失望至极。
他转身，向小王敬了一个军礼，说：“小王同志，镇公安分局出现这种人渣，我感到非常惭愧，按理来说，这畜生既被你擒住，理因由你去邀功。但……此人既然出自我的手下，我也有不可推脱的责任，还请小王同志将他交给我，我把他带回分局收押，到时候我上报上去，再由上面决定怎么处置。你放心，你的功劳我一定如实上报，到时喝庆功酒，可别忘了我呀。”
小王说：“身为警务人员，惩奸除恶是自身职责，至于什么功劳名利，我没有放在心上。”
“是是是，那……”局长说。
小王明白，局长这是在询问她，能否把张成刚留下，交由当地警方处理。
细想一下，觉得自己的确没有权利带走张成刚，论级别，自己还不够资格处理此案，局长之所以会问自己，完全是出于对自己的尊重。
“行，那，就麻烦局长了。”小王答应了局长的要求，并将手里的枪一并交给了局长。
正想上前与跟着局长一起来的李治宁打招呼，忽听闻床后方传来一声惨叫，她知道，另外一个李治宁已经负伤，当即便转身朝那边跑去。
“小心。”
还没跑出两步，只听闻后面传来一声大喊，随即又听到砰的一声。
等她转身望去时，身后的李治宁已经中枪倒地。再看向局长，此时的局长一改原本慈祥和蔼模样，脸上露出狰狞的表情。
“你……”她愤愤地看着局长，无法言语。
她又看了看趴倒在地上的李治宁，心间一疼，似是被人用刀捅了一下。这一枪原本应该是打在她身上的，却被李治宁给挡了下来，倘若李治宁就此死去，那么也是替她死的。
一旁的张成刚也是一副惊骇之色，显然，局长的举动也是他没想到的。
局长狞笑，说：“哈哈，没想到吧？告诉你也无妨，反正你们都得死。我，也是循环组织的人。不管是之前被你们先遣队打死的络腮胡，还是现在死去的神秘人，他们都在我手下办事。没有人可以阻止环实验的进行，先遣队，也不行。”说这话的时候，他还有意无意的望向旷文龙，以彰显自己的自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