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张,你把这个拿好,千万别弄丢了。”
看着许夜额外递过来的保温杯,张辰凌愣了愣,立刻接过去好好放进自己背的大包里。
他突然觉得今天的许夜怪怪地,李然敏在旁也看得奇怪,悄悄凑过来问张辰凌:“辰凌哥,这是什么啊?”
张辰凌哪儿知道啊,他又不敢当着许夜的面打开来看。
等着和许夜一起去片场的秋鸣廊也看到了,走在前面跟他咬耳朵:“许老师,你带了什么?”
许夜知道他是问那个保温杯的事,微妙地红了下脸,随即顾左右言它:“没什么啊,不还是以前那些。”
他缄口不言的样子,引得秋鸣廊心里嘿嘿一笑,那就是许老师的小秘密,或许和他有关呢。
再次相见还是在化妆间。
最近王羌反应说,找的几个代拍站子都不太乐意来了,主要是不能透戏内妆造,热度抢不过沉月,他们两个上下班又基本是分开的,拍不到什么东西,他们只能发发单人视频,热度实在太低了,如果站子还要继续开下去,就要秋鸣廊这边加钱。
王羌就丢给秋鸣廊自己决定,他的意见横城代拍向来精明,每句话至多只能信一半,信热度太低他们不想继续开站子了的那一半,所以要不要留下他们,怎么留下他们,就看秋鸣廊。
秋鸣廊当然不会惯着他们,有了沉月这个意外之喜的存在,他其实无所谓站子开不开下去了,最关键是,虽说他现在和许老师属于八字已经有了一撇的状态(可能),但他心里总觉得不太安定,不上不下被吊得难受,许夜固然没有拒绝他,却也未曾表达过他爱他。
他知道自己的家世放在这里,如果他主动追求,很少人会拒绝他,但他不认为许夜也是因为这个原因才不拒绝,最大的可能,是许夜确实对他有好感,但距离彻底爱上他,还差得远。
他不无挫败地叹了口气。
注意到他一直盯着自己的许夜此时也看了过来,疑惑问道:“怎么了?”
自今天见到秋鸣廊以后,许夜就开始有点紧张,脑子里不停在想那只保温杯,因此对秋鸣廊的任何风吹草动都格外关注,生怕他察觉到自己的“有备而来”。
但他回问时那好像小动物受惊一样的应激反应,被秋鸣廊看得真切,他以为许夜这状态,源自于昨晚那段关于“回家”的对话,他这下是真的叹了口气:“许老师,昨晚的事,其实没那么严重。”
他想起昨晚给秋鸣岑打电话时,她说的话:“你们才认识多久?就算你已经馋了他三年,但他认识你才一个月?现在就想他跟你回来见大姑,你不觉得自己太孟浪吗?”
“大不了到时候我不出面,就当个中间人,给你和柔姐还有豁哥跟大姑约顿饭,也是当面致谢了,大姑也不会说什么的。”秋鸣廊说着望了望天,最多到时候被大姑嘲笑一顿而已,也不会少块肉。
许夜听完默了默,跟着摇了摇头。
他有好多话想说,可话到嘴边又不知道怎么说,用剧本遮着半张脸想了很久,突然回头四下打量,确定这化妆间里三三两两做着准备工作的妆造们没有一个是注意着他两的,便展开剧本遮住自己和秋鸣廊在镜中的倒影,凑到他侧脸边,烙了个印。
“我往年都会回家的,如果今年突然不回去,怎么也要跟爷爷说一声的,你等我回信,好不好?”
这话说完他立刻缩回自己座位上,将头整个埋进剧本里,好似这样,秋鸣廊就看不到他通红的一张脸。
“啊……”秋鸣廊刚开始压根没反应过来,那印记太轻太淡,比一根羽毛的分量还要无形,但它就这么真切存在了,飘到他的心海上空,晃晃悠悠,让他忍不住雀跃起来,迫不及待抓在手里,再也不放开。
许夜没想到秋鸣廊胆子这么大,啥掩饰都不打就想凑过来抱他,他想都没想就把手里剧本拍在秋鸣廊脸上,挡住他的攻势:“还有别人在呢。”
“好好好,那下次找个没人时候……”
面对笑成二傻子的秋鸣廊,许夜只想赶紧捂住他的嘴。
今天是转场前最后一天,然后休息两天,等新场景布置完,再拍一周,就要过年了。
所以晚上的叶双翎入水戏也算重场戏,郑导特意在下午把a组的戏结束掉,晚上把两组并在一起拍秋鸣廊这场单人戏。
许夜之前看过剧本,知道这场戏里,叶双翎的情感到底有多复杂,即使秋鸣廊没提出要求,也提前帮他做了不少功课,叶双翎还试图想让编剧组在这场里加一点江十五的戏份,让江十五躲在廊柱后,知悉叶双翎矛盾的心理,但许夜权衡再三,还是觉得维持原剧情挺好的。
一些错过,一些遗憾,也是绝美。
不过即使他晚上没戏份,还是顶着造型守在片场,等秋鸣廊拍完。
从秋鸣廊去拍戏之后,他就问张辰凌拿回了那只保温杯,紧紧握在手里,几乎要盘出包浆来,完全忽略了手边响个不停的手机。
还是小敏忍不住提醒了他一下:“夜哥,那个……豁哥的电话。”
许夜这才回过神来,接起电话,心不在焉地问道:“豁哥,什么事儿?”
终于听到许夜声音的刘百豁在电话那头已经快气炸了。
“许夜!你干的好事!你知道你干了什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