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夜顿时红了脸:“什么你家我家的,谁要和你成家。”
他甩开秋鸣廊的手站起身来:“我要回去了,明天再见。”
秋鸣廊却拦住他去路:“那不行,你还没答应我呢。”
“答应什么?”
“答应我,过年放假,跟我回家。”
许夜更加狼狈起来,慌不择言,随便找了个借口:“过年我也要回自己家,你让开。”
秋鸣廊哪儿会看不出来他是害羞了,但想想这事儿有些匆忙,因此还是老老实实让开路,却还是跟了句:“我跟许老师回家也可以的。”
许夜此时已经闷头走到房门口,闻言差点没能拧开锁,好不容易打开头也不回地丢了句“再议!”就“啪!”得一声将门关了个震天响。
他觉得,他明天可以不用见秋鸣廊了。
可是怎么可能真的不见呢?
许夜皱着眉头,趴在床上拨通了给陈柔的电话:“柔姐,我想……”
他想问陈柔一个问题,问她自己应不应该跟秋鸣廊回去给他姑姑致谢,但想到这种行为甚至可以称之为见家长,陈柔自己恐怕都没有经验,于是特别迟疑起来,又觉得自己头脑一热就打电话给陈柔的行为太过草率,正想着要不要干脆找个借口糊弄过去,赶紧结束通话了事,没想到陈柔听他没有下文,首先来了句:“你想什么,想要不要去见秋鸣廊他姑?”
许夜惊得赶忙从床上坐起来:“柔姐你怎么知道?他……和你说的?”
陈柔否认了声,然后道:“你们两个倒是有意思,秋鸣廊前脚给他姐打电话,你后脚也来了。”
“他姐?”许夜眨了眨眼。
陈柔道:“是啊,本来我和他姐视频聊得好好的,结果秋鸣廊一个电话就给人召唤走了,他姐还给我吐槽了句,怎么连把你带去道声谢这种小事也做不好。”
她接着宽慰许夜道:“你不要想太多,于情于理,初遇传媒都是欠了秋导一个人情,你作为代表去见她一面也是应该的。”
但许夜还是觉得很怪:“可秋导毕竟是鸣廊的姑妈。”
他不想说他之前还跟秋鸣廊发生了一系列关于类似嫁娶之事的对话,但陈柔见他这犹犹豫豫的样子,还是品出了些味儿来。
她对许夜道:“也许你还不太了解秋鸣廊。”
“其实我在秋鸣廊还很小的时候见过他一次,我和他姐是初中同学,有时候会去他们家做作业,秋鸣廊的爸妈那个时候已经很忙了,平时只好由他姐看着他。”
“那时候秋鸣廊天天就知道找姐姐要糖吃,他姐烦得不行,就随手拿了块橡皮应付他,结果他信以为真还真的咬了一口。”
“啊?”许夜完全没想到,如今看起来叱咤风云的小秋总小时候竟然是这个画风。“那后来呢?”
“后来啊……”陈柔想到这件事,突然哈哈大笑起来:“咬完就哭着说原来糖这么难吃,他以后再也不吃糖了。”
“那他现在?”
陈柔回答道:“你没看过他的专访吗?你们家小秋总啊,不吃糖。”
许夜还真的没有看过秋鸣廊的专访,他甚至没有意识到要去好好了解过秋鸣廊。
他突然生出很多歉疚,想起他们吃饭时,秋鸣廊永远会给他夹他愿意吃的菜,会关心与他有关的任何事,连池师兄的事,他都很愿意参与其中,尽心尽力出谋划策四处奔走。
许夜开始觉得,他很对不起秋鸣廊,原来他到现在为止,在内心深处,还是不愿意参与到他的生命中。
而秋鸣廊却早已就将对他的心意,表达给了家里人。
他是真的认认真真在追求他,一味拒绝回避当做儿戏的,原来只有他自己。
许夜吸了吸鼻子,尽可能压下声音里的颤抖,对陈柔说道:“谢谢你柔姐,我会慎重考虑的。”
听到他语气里微妙的变化,电话那头的陈柔心里长舒了口气,挂断电话后给秋鸣岑发了条信息:“捅破窗户纸这活儿可不好干,你明天必须请我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