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
迟煜无奈看了她一眼。
慕朝朝听了，顿时放下心，满不在乎道：“其他的事，师尊随意就好，徒儿不生气。”
“还记得坤落山上，你给为师那些功法吗？”
“嗯，记得。”
“你昏迷不醒后，为师把那些功法抄录一份，让你大师伯按为师给出的名单发放下去。”
迟煜抬眸，一双狭长的丹凤眼映出天际幽冷的月色，声音缥缈悠远：“那时尝尽各种办法，你总是不醒。”
“为师觉得这凡尘，心里放不下的只有灭世之战，便将你的功法赠出，希望能够凝聚修真界各修士，亦能快速提升修为，以便有一战之力。”
“这样很好，为何觉得徒儿要生气？”慕朝朝埋首于他颈窝，轻言细语。
“是不是觉得没有与徒儿商量，就擅自做主，心中难安？”
“师尊，徒儿那时只是记忆混乱，不是傻，给你的就是你的，不需要想这么多，就像师尊给我的，便是我的一样。”
“不过都是身外之物，更何况那些都是三千年前，徒儿去神墓给你寻回来，没来得及交给你，你就……”
她说到这，心头揪痛。
迟煜余光瞥见她眼中晦暗的神色，转移话题道：“朝朝，为师有东西给你。”
“是什么？”
慕朝朝抬起头，眸光炯亮。
“也是那一次，天财地宝和功法中，有一颗蛋。”
迟煜说着，凤眸中火光一闪而过。
下一秒。
一颗巴掌大小的蛋浮现在慕朝朝眼前。
那蛋壳表面赤红，裂痕处透出灼灼火光，将黑暗幽深的山谷晕染一抹薄红。
伸出手，那蛋乖巧地落在她掌心。
“这是？”
“是你大师伯费了不少心思，才唤醒这颗蛋，本想大婚之时送你，未料会有寒翊之和无命作乱，当年没能给你。”
迟煜声音清冽平缓，好似没有什么情绪起伏。
可慕朝朝却感受到他圈住自己的手，如同困灵锁一般，死死将她禁锢。
就好像，生怕一松懈，自己就会被人抢走。
她左右看了看，见四下寂静无人，轻咳一声：“师尊，徒儿有件事和你商量一下。”
“你说。”
迟煜顿足，望入她眼中一闪而逝的狡黠，等她开口。
“其实就是想吻你了。”
他微愣。
还未回过神，就已被温软的唇瓣覆盖而来。
一时间，那些扰乱心绪的，通通消失不见。
“哎呦，疼！”
慕朝朝突然喊了一嗓子。
迟煜被吓了一跳：“朝朝，哪里疼？”
眼前小姑娘可怜兮兮地抬起只手，那颗漂浮的蛋正在吸血，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大。
就在他要招出断尘灭了这胆大妄为的蛋时，“咔嚓”一声，蛋自己碎了！
“唳！”
一声尖锐的凤鸣冲天而起。
竟是从慕朝朝肩膀上，光秃秃的小鸟口中发出。
与此同时，她灵台中的灵契已成，于眉心金芒闪烁，又逐渐隐去。
迟煜喂了它一颗灵果，叮嘱道：“朝朝，把这只朱雀收起来，到南凉了。”
“遵命！”
慕朝朝一本不正经地抱拳，收起朱雀后，才吐槽一句：“它毛都没长出来，丑死了，师尊怎么看出是朱雀的？”
“猜的。”迟煜把她放下，身形一转，迈步走出山谷。
“师尊，等等我！”慕朝朝追在他身后，一口气跑出五里地，来到了官道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