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朝朝被迟煜揽住,跟随钟离夙,一个缩地成寸,眨眼间赶到外门。
“拜见掌门大人,拜见玄曦仙尊,见过大师姐。”段隐见三人凭空出现,连忙迎上前来。
“不必多礼,信在何处?”钟离夙清润的声音已是有些焦急。
“正在内室桌案上。”
“带路。”
他说完,段隐转身迈步,三人跟上。
木屋内。
不大不小,干净整洁。
慕朝朝一眼就瞧见有封信静静躺在紫檀木案上。
钟离夙上前,拿起信,打开查阅,脸色顿时一变,甚至有几分惨白。
“大师兄,如何?”
迟煜话音刚落,信就已被递到面前,他垂首看了须臾,瞳孔亦是一震。
“怎会如此……”
一个掌门,一个仙尊,都被惊在原地,欲言又止。
段隐正欲开口询问,钟离夙清越和煦的嗓音适时响起:“段隐,你乃张叔记名弟子,听说家中无人?”
“是,我乃逃荒时被救下,可惜天赋不好,未能入门,因无家可归,便做了杂役弟子,幸被张叔赏识,带入门下。”
“这些我皆知晓。”钟离夙摇了摇手中扇,接着道:“从此刻起,不必再回杂役弟子处,直接住在这里,掌管食舍众弟子一日三餐。”
“多谢掌门。”
“已快到午时,去吧。”
“弟子告退。”
段隐恭敬一礼,转身走出木屋。
他前脚一走,慕朝朝后脚就靠到迟煜身边,目光落在他手中信面字迹上。
“咦?”
她微怔。
“师尊,张叔说他要去找师祖?”
整个修真界,谁不知灵云门上一代掌门已身死道消?
可是,看张丰启的意思,似乎尚在人间,这根本是不可能发生之事。
先祖上辰尊者碎裂的命牌就放在灵光祠内,几乎是没有任何悬念,真的死了!
“为师不知。”
迟煜收起信件,抬眸看向钟离夙,淡声道:“大师兄,这些年我心神恍惚,且不知张叔何时开始不对?”
“这……”
钟离夙合起折扇,一下下轻叩掌心。
他想了半晌,若有所思地扫了慕朝朝一眼,才道了一句:“是慕丫头被寒翊之抓走之后。”
“本以为张叔这些年日渐消瘦,是因为愧疚,现在想想应该不止,还有其他原因。”
“一个是慕丫头,一个是他要去寻的人。”
说到这,他皱起眉:“是小丫头平安活过来,张叔才放下心,想去解开另一个答案,可这些年他为何一句未提?”
“大师伯的意思,张叔在我被抓走之前,从未有过这样的想法是吗?”慕朝朝打量了一圈,发现屋内的柜子被打开,仙门服饰一件未带。
再思及信中那句莫要寻我的话,她瞳孔微震。
张丰启他……
竟是抱着必死之心出发!
想到前世今生,那和蔼可亲的老人,她的心,莫名有些空落落的。
“没有,在你与阿煜大婚那日前,张叔极少提及你师祖,只是默默注意几座主峰,若错了,他会说,若是有何难事,亦会开解。”
钟离夙眼神飘远,仔细回想过往,旋即苦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