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尊，别听大师伯的，你没有堕落。”慕朝朝看着离开的背影，笑靥如花。
“嗯。”
迟煜颔首。
又微微垂眸，神色复杂地看着她：“现在开心了？”
“当然。”
慕朝朝踮起脚尖，凑上去，蜻蜓点水般落下一吻：“夫人不许，便不接比试战帖。”
“师尊就不怕……”
她笑了笑，接着道：“整个修真界的人都来看你笑话，堂堂剑尊，竟怕夫人。”
“不会。”
迟煜望着眼前，一张写满了愉悦的小脸，抬起垂长如云的广袖，指腹轻轻摩挲着她的眉心。
“夫人这种生物，众所周知，确实可怕，为师也并非开了先例。”
他语气淡淡，轻描淡写，没有什么情绪起伏，就好像本该如此。
慕朝朝唇角弯起。
就见他薄唇翕动，继续道：“若是好奇，也只会打听是哪个姑娘如此霸气，把剑尊榜第一，禁足在灵青峰上，不许外出。”
“啊？”
她眨眨眼，对上那双深邃如渊的墨玉色眼眸，心漏跳了半拍。
下一秒。
“噗呲……”
清脆如银铃的笑声响彻在山巅之上。
慕朝朝笑得花枝乱颤，桃花眸水光流转，熠熠生辉：“师尊，你是在暗示，徒儿太过凶悍吗？”
“并非。”
迟煜唇瓣微启，一字一句，平缓而认真：“为师甚喜，是心甘情愿。”
慕朝朝微愣。
心底深处，似乎被什么重锤了一下。
像是疼。
又好像是夙愿已了的怅然。
生怕这只是一场梦。
醒来后。
不过是独留她一人，在冰冷黑暗中驻足。
“朝朝……”
迟煜清冽如霜的声音响起，将她从不安中拉了回来。
慕朝朝轻咬下唇，看向近在咫尺，清隽无双的容颜，舍不得移开视线。
“师尊……”
“嗯。”
迟煜淡淡应声。
“徒儿心里很高兴，就像是做了一场美梦，所有的愿望，通通都会实现。”
慕朝朝瞳孔轻颤，犹如精美的琉璃，微光倏然炸裂，映着他被艳阳笼罩，朦胧得不真实的身影。
“师尊，徒儿好像有点，怕了……”
迟煜看着她，一张波澜不惊的脸上，神色郑重而严肃，又隐含心疼：“朝朝，莫要被恐惧，拉入无边窒息和黑暗，成为你的心魔。”
“我们还在，一切皆已渐渐改变，有为师陪着你，无论发生什么事，勿忘初心，生，一起走，死，携手同归。”
说到这，他长臂一伸，揽住身前单薄的肩膀：“不论何时何地，为师都不会丢下你，亦不会，再做前世那样的事。”
“朝朝，不要怕。”
他低下头，唇瓣贴于她额际轻吻，嗓音已是低沉暗哑。
“无论你要做什么，只要不迷失本性，为师都不会阻拦，天塌了，为师也替你撑起来。”
“要是撑不住呢？”
慕朝朝的头，靠在他笔直的肩上，声音闷闷的问。
迟煜轻叹，伸手抚摸着她绸缎般的黑发“那为师，愿与朝朝同葬。”
“哦。”
“朝朝。”
“嗯？”
“为师在。”
感受到环在腰上的手，紧了又紧，好似想把他，永远牢牢困在怀里，生怕一松手，便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