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
“师尊，你……”
慕朝朝话还没说完，便感觉自己被人牢牢禁锢。
清寒冷香扑面，薄唇微凉，温柔至极，却也霸道得不容拒绝，辗转，纠缠，瞬间夺走了她的呼吸。
她睁大眼睛，脑海一片混沌。
恍惚间。
想起了很多很多……
原来所谓的一眼万年，不过是三千年前无法割舍的牵绊。
那是无尽深渊，时间乱流。
神墓内。
一袭黑衣的男子倚门而立，挡住出路。
他眉眼含笑，眸底无温：“阿九，何必喜欢一个人类？”
“还是一个毫无修为的人类，你眨眼之间，他短暂的一生便会结束，九幽黄泉路，人海茫茫，你永远都寻不到他。”
“你我皆在三界之外，不属五行之中，众生不过蝼蚁，何须浪费时间，不如与我一同去往上界，打开神界之门，共主三千世界，重振神族之威！”
“让开。”
不耐的声音从慕朝朝口中淡淡吐出，冰冷无情。
“否则，死！”
“呵呵……”
男子不为所动，反而笑了。
“这里是神墓，无光之地，阴气漫天，不能伤你半分，你想杀我，却也不易。”
“众神已死，三千世界无神踪，伏羲与女娲那两位小神都能为创世而结成道侣，为何你不愿与我，共同恢复神迹？”
“你为天地初始而生，天地共主，太古尊神，我亦拥有鬼母神力，比你不差，我们的后代定会千古不灭，永垂不朽。”
他的话语里，透露出无比的狂傲与不羁，似乎对这样凌驾众生的未来，充满期待。
慕朝朝眸光渐沉：“鬼祭，你不必再纠缠，吾说过，不会和你在一起。”
“哈哈哈哈哈……”
鬼祭听闻，倏忽间大笑，声色俱厉，语气铿锵。
“众神之主忘了众神，你说他们的英灵若是听见了，会不会恨你啊？”
“神祗无情，吾上古之时便已切身感受，才愿意给你时间，慢慢等待，而你流落凡尘太久，生了情根，竟不是为我。”
他拂了拂袍袖，周身鬼气弥漫，一步步逼至：“这一次，不能再纵容你错下去，阿九，你神力散去太多，现在的你，再也不能像曾经那般，高高在上，冷漠俯视我了。”
“跟我离开，莫要执着短暂的红尘是非，不然，吾会让你知道，什么是切肤之痛，人间苦难，且看吾主，能承受多少？”
“你在找死！”
慕朝朝眼神一寒。
她红衣翻飞，双手划过虚空快速结印：“吾令九霄，万箭齐发！”
“铮——”
一道道剑芒划破黑暗。
这一战，打了不知多久。
再回到凡间那座深山之时，翩翩她家少年郎，化成一堆白骨半埋于枯叶下。
“你的心里，是什么滋味？”
鬼祭从古木后踱步而出，声音戏谑：“这就是凡人，我们不过对上几招，就是他的一辈子。”
话落，他转身消失于婆娑树影。
慕朝朝抿唇，一言不发。
一阵风吹来。
“哗啦啦”一声，翻开了少年手中残破的书卷。
只见其上密密麻麻写满了小九这两个字，最后，风停了，书页定格，那上面寥寥数语映入眼帘。
“一念起，万劫生，光明渐远，归入无明……”
夕光透松柏，光影点点映照冰冷的尸骨。
第一次，她感受到了……
心无比的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