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
“怕了，就要听话。”
慕朝朝眉梢一挑，眼中闪过胜利的光芒，开始威胁。
“好好保护自己，不许受伤，不许骗我，否则，这一次，我可不等你了。”
“为师不会乱来。”
迟煜抬起手，温热的指腹摩挲着她的眉心，轻声哄着：“若真有何事，为师第一个告诉你。”
“这样才乖。”
慕朝朝勾了勾唇，捧起他的脸，狠狠捏了一下。
“花统领来了，为师先行，你们小心。”迟煜眉宇轻蹙，看向身后山脚下。
顺着他的视线看去，就见一道努力攀爬的身影。
慕朝朝心生不舍，紧握他的手不想放：“如果有危险，来寻我，不许一个人扛。”
她声音顿了顿：“方才说的只是气话，徒儿不会弃了师尊另嫁他人，我舍不得。”
“为师知道。”
“还有……”
慕朝朝忽地凑近，在他唇瓣上轻咬一口，印出一片整齐的齿痕，笑靥明媚，暖如初春。
她一字一顿：“徒儿先做个标记，免得哪天丢了，就找不到了。”
迟煜身形一僵。
慕朝朝催促：“师尊再不走，花统领可就上来了，记得答应我的话，每天要来看我。”
“好。”
迟煜深邃如渊的眼底，暗流涌动。
他修长的手臂伸出，将眼尾泛红之人拥入怀中。
慕朝朝仰起头，正好对上他复杂的视线：“师尊……”
“别担心，保护好自己。”
迟煜眸光微黯，声音恢复如常，无波无澜：“为师不在身边时，不许冒险。”
“那要看师尊怎么选择，徒儿才会决定，是否火中取栗，护你周全。”
心口一震。
他点头，没有在说什么，后退一步，直接转身离去。
三步一回眸，五步一转身。
时间短暂。
那抹清正挺拔的身影，还是彻底消失在视野之中。
慕朝朝垂下鸦羽般的长睫。
耳边是鬼啸风吼，是老鸹婉转悲鸣，是一道逐渐靠近的脚步声。
她转身。
花一顿足，停在不远处，恭敬一礼：“拜见副殿主。”
“说。”
“有人前来接应，殿主让属下告知，半柱香后，准备入宗。”
“那走吧。”
慕朝朝跟在花一身后，向山下队伍中缓步行去。
山下。
一道修长的黑色身影迎风而立，许是听见动静，缓缓转身，看见她时，徒然一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