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边说,一边踱步走了过去,在身形僵硬的男子身边绕了一圈:“论外貌,大师伯模仿了十成十,性格气质就不对了,有心之人一眼就能认出。”
“朝朝……”
迟煜缓步走进,将她拉到一旁,薄唇翕动,欲言又止。
良久,才吐出一句话:“为师唤你来,是想让你指点一二,避免进嗜灵宗后露出马脚。”
“徒儿明白。”
慕朝朝眼神一亮。
她将一只纤白的手,伸到迟煜面前:“徒儿记得师尊为了教训我,说过要去三师伯那里求一个地品戒尺?”
“是。”
“可否请借徒儿一用?”
“你想做什么?”
钟离夙察觉不对,目光警惕地落在一脸坏笑的慕朝朝脸上。
却见她不疾不徐接过迟煜递过的戒尺,轻轻叩在掌心,那表情,让他有一种不妙的预感。
似乎,曾经扇柄打在她头顶的账,今时今日,要有仇报仇,有怨报怨!
“请大师伯走几步,给弟子瞧瞧。”
慕朝朝学着谷大阎罗的动作将戒尺插在腰封上。
收到大师兄的求救的信号,迟煜薄唇紧抿,直接后退几步,让出场地。
姬卿拉走了正欲开口的尚尘,坐在巨石上,看热闹。
慕朝朝见此,唇角绽放一抹肆意的笑,气焰更为嚣张:“大师伯,看来叫破喉咙,也不会有人来救你了呢。”
钟离夙嘴角抽搐。
迫于恶势力人多势众,他身不由己地走了两步。
“啪!”
戒尺重重落在他的腰间。
小姑娘眉欢眼笑:“琉璃乃是花魁,多年来无人知其,竟是男子之身,可见魅术已是炉火纯青。”
“还请大师伯放下身段,妖娆一点,回想一下前些天,人家婀娜多姿的走姿。”
“……”
这一走,就走了一个时辰。
钟离夙不知自己挨了多少戒尺,由于不能浪费灵力,便没有抵抗,这才知晓,三师弟的戒尺打在身上,是那种火辣辣的滋味。
也不知是疼的,还是棍棒底下被逼着练的,总算是过了一关。
他刚松一口气。
就听见慕朝朝低沉慵懒的声音再度响起:“大师伯。”
“说吧。”
钟离夙轻叹。
以前还觉得这丫头只是古灵精怪,没想到简直是个魔鬼。
可怜七师弟……
“大师伯的声音没有问题,语调却不对,要轻柔,多情,还要冰冷。”
他:“……”
算了,还是可怜自己吧!
于是乎,半个时辰又过去,小姑娘满眼嫌弃,摇头:“听说大师伯易容之术冠绝天下,没想到不过如此。”
“我……”
“怎么?想狡辩,说你只易容过男子,对女子不熟?”
钟离夙哽住。
不远处,那两人终是没能忍住,大笑了起来。
迟煜眼帘垂下,闭目塞听。
慕朝朝学着琉璃的声调又为难了他一柱香,才放一马。
“孺子不可教也,朽木不可雕也,烂泥……”
钟离夙揉了揉额头,咬牙:“小丫头,你对灵云门,已经没有半点想法了吗?”
他袍袖一甩,月影闪现,下一秒,扇柄就敲在了头上。
“……”
慕朝朝捂着头,身影一转,飞扑进迟煜怀里。
她扁了扁嘴,委屈巴巴地告状:“师尊,大师伯过河拆桥,他不仅威胁徒儿,还动手伤人。”
迟煜抬手揉了揉她的发顶,安抚道:“没事,他伤得更重,你不亏。”
慕朝朝愕然。
姬卿和尚尘笑得上气不接下气。
钟离夙看了看天色,叮嘱几人:“快去换守卫的衣服,时间不早,该赶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