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煜被他说得身形一僵。
慕朝朝星眸微转，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决定讨价还价：“让弟子试试也无妨，但有一个条件。”
“想知道你师尊小时候的事？”
“二师伯果然绝顶聪明。”
“倒也不是。”
莫离殇站起身，信步而来，站在她的面前，狭长又邪魅的眼睛满含笑意。
“就你那点小心思，还以为二师伯看不出来？”
“自从阿煜把你抱回无极峰，我便觉得你们不对劲，又说不个所以然来。”
“七岁半开始行医，一百多年，什么人没见过，你这小丫头的脸上，就差刻上图谋不轨这四个字了。”
他慵懒低沉的声音带着让人沉醉的磁性，在安静的卧房中幽幽回荡。
“……”
慕朝朝嘴角一抽，不由问道：“看出来了，为何还让我住上灵青峰？”
“自然是……”
莫离殇看了一眼迟煜愈皱愈深的眉宇，笑容越发灿烂：“修行岁月漫长，就想看看好戏。”
“而且，我也点拨过了他，于时间乱流暴动之时，还能平安出来，阿煜一丝伤未有，你也只是耗损过度。”
“这足以说明你的身世，有些麻烦。”
“顺势让你住上灵青峰，一是试探阿煜的态度，二来也会让他有所防备。”
说着，走到迟煜身旁，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接着说道：“我和掌门师兄商讨后，认为还是顺其自然。”
“该说的我都说了。”
他饶有兴致地问：“怎么样，小丫头，要不要为了知道阿煜一些不为人知的奇闻，而努力一把？”
慕朝朝一愣。
同时，耳边传来迟煜沁凉的声音，他无奈道：“二师兄，你……”
“七师弟。”莫离殇打断了他的话，眼里盈盈笑意丝毫不加以掩饰，却一副语重心长的模样劝道：“一切都是为了灵云门。”
“你这小徒儿当真能让大师兄活蹦乱跳的话，委屈一下无妨，反正也不是第一次被卖了。”
迟煜：“……”
他唇角绷直，未再多言。
慕朝朝觉得有些好笑，看向床榻上躺着的钟离夙，唇角轻勾：“让大师伯恢复如常可以，活蹦乱跳实在有点为难。”
“弟子需要好好想想，该怎么做，才能让我这封了心的大师伯开口。”
她灵动的眸子转了转，掠过一抹狡黠，话锋一改：“没到金丹期不能辟谷，我这肚子一饿，脑子就不灵了。”
“阎王不差饿死的鬼。”
莫离殇也不慌不忙，往门外走去：“厨房还有不少吃的，二师伯去给你拿。”
话落，他推门而去。
迟煜垂眸，目光幽静地望了过来。
慕朝朝不但不退，反而上前一步，抱住他的手臂，抿唇笑：“师尊，你这样看着徒儿做什么，吓死我了。”
“方才二师伯说，我刚上灵青峰时，师尊竟有所防备，告诉徒儿，你做了什么？”
“没什么。”
慕朝朝先发制人，迟煜眸色微敛，转移话题，淡声道：“不是饿了，出去等饭，吃饱了就想想，怎么救你大师伯。”
随即，拂开她的手，欲向外行去，身后就传来小姑娘清脆如银铃的笑声：“师尊，你用书架第九格子上的扶桑神木来试探徒儿对吗？”
闻言，他脚步一滞，彻底停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