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朝朝看着那小孩一脸认真的表情，伸手捏了捏他的脸颊，忍俊不禁：“小孩，你叫什么名字？”
“姓迟名煜，家住东海与灵山。”
小孩端坐在她身边，一板一眼地说道。
“迟煜？”
慕朝朝又重复念了一遍，心蓦地一跳。
难道这是师尊小时候？
东海，与灵山。
迟煜。
这……
没错了！
正在思索间，就听见那稚嫩的声音传来：“你是我的田螺姑娘，对吗？”
慕朝朝怔怔地看了他许久，然后点了点头：“对。”
“父亲果然没有骗我。”
小孩一双眼睛闪烁着晶莹的光芒。
慕朝朝看着他单薄的身影，忽然有些不忍心告诉他那残酷的真相。
伸手揉了揉他的小脑袋，柔声问道：“阿煜今年有几岁了？”
“至今日刚好五岁。”
“今天……是哪一日？”
“冬月十四。”
“哦。”
慕朝朝恍然大悟，冲着他灿烂一笑：“是个好日子。”
“为何？”
小迟煜抬眸看她。
“因为这一日，是我的阿煜生辰呀！”慕朝朝话刚说完，自己先愣住了。
为何她会觉得这话以前曾说过？
就在这时，她的手被一只柔软的小手握住，低头，就看见那稚嫩的小脸有些泛红，轻言轻语地问道：“田螺姑娘，可以跟我回家了吗？”
回家？
这个词实属陌生。
她从小到大都没有家，就只有师尊，所以有师尊的地方都是家。
他却总是一次，又一次丢下她。
慕朝朝鸦羽般的睫毛垂下，掩饰了眸底的黯然。
“你是不喜欢我，才不愿意和我回家吗？”
小男孩脸色微变。
“不是。”
慕朝朝看着眼前这个与自家师尊一模一样的小脸，眼眶不由有些发酸。
“我现在虽然还小，但是会长大的，我会煮饭，会下棋，会背诗，还会弹琴，不会的都可以学，我以后会保护你的，你留下来陪我好不好？”
小家伙的话，让慕朝朝心头一震。
她从来没想过，有一天迟煜会这样对自己说，让她留下来。
尽管这只是一个梦境。
可是……
内心深处却希望这一切是真的。
她的眸光变得柔软。
“好。”
“你答应我了？”
小男孩压了压唇角，握着她的手紧了又紧，接着说道：“那我现在带你回家，外面晚上不安全，等我以后像父亲那么厉害再带你出去。”
“好。”
慕朝朝站起身，任凭他牵着自己走出了山洞。
身边的小家伙走路的步伐很稳，初具后来矩步方行的模样，可那肉肉的小脸有些苍白，身形更是瘦弱，像是一阵风都能把他吹跑。
两人沿着海边走了很远，直到夕阳落在了海平线上，才停住了脚步。
慕朝朝顿足，抬头看向那高耸入云，灵气充沛的山峰。
又转眸看向身侧之人。
就见他从衣襟里掏出一块白色的玉佩，放在她掌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