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算什么，她还觊觎曾经同门师伯钟离夙这么多年。”
“是啊，还要许他一个尊后之位，今天派九霄魔君前去灵云门提亲，没想到半路杀出一个什么贵妃，当场打翻了醋坛子争吵起来，气得那灵青峰主当场就吐血晕了，仙医都是从别的仙门现请的。”
“那钟离夙同意了没？”
“灵云门没落了，可风骨犹在，肯定不同意啊，这九霄魔君当场就下了战书，要于十日后坠魔崖一决生死。”
仙凡交界的酒楼之中，众人嘻嘻哈哈地议论此事，最后一致认为，以灵云门的风骨，死也不可能受此屈辱。
一旁。
白衣女子听着耳边的议论声，面纱之下嘴角轻扬。
她放了一锭银子，站起身，快速离开，惹得众人纷纷打量。
天色渐暗，月落星沉。
清风殿中寂静无声，一缕清辉从观景台映射进来，将一道长长的影子映在地板上。
寝殿之内没有点燃灯盏。
钟离夙缓缓转过身来，看向床榻上，还在昏迷不醒之人，轻叹了一口气。
“阿煜。”
他走近，伸手拂上那张苍白的面容，声音低低响起：“慕朝朝竟敢学妖尊月情那般……”
顿了顿，转而说道：“这次大师兄不能再听你的，你身体如此虚弱，又怎能斗得过那些魔君，去了魔域怕是骨头都不剩了。”
“就算你喜欢她，大师兄也不能看着你去送死。”
“生死对决，不死不休又怎样，我灵云门之人，要活得有风骨，死也一样。”
钟离夙垂下眼帘，遮挡住眼中一闪而逝的悲痛，良久才抬起头：“你再睡一会，我去找其他仙门帮忙，届时便与魔域争上这一回生死。”
他刚站起身，忽觉手腕一紧，冰冷的触感蔓延开来。
紧接着，就听见一道冷冷清清又无比虚弱的声音响起：“大师兄，发生了何事？”
迟煜猛烈地咳了起来，他支撑起身子，又是一口血喷出，染红了他洁白的手掌，顺着修长的手指缝隙间坠落在地。
“朝朝怎么了，又惹了什么事？”
焦灼的语气让钟离夙心脏抽疼了一下，连忙扶住那摇晃欲坠之人，将他按回床榻上：“慕朝朝没有事，她比你过得逍遥快活，担心她做什么。”
迟煜挣扎了一下，想坐起身，奈何身体重如磐石，一点力气也使不上。
他静了下来，唇瓣动了动，好半晌才吐出一句话：“是我没用，什么都做不了，还要连累大师兄。”
钟离夙闻言一怔。
这话宛如一把刀子插在他的胸膛，鲜血淋漓。
他不由攥紧了拳头，自嘲一笑：“你封印邪神之灵，阻止了一场灭世，若说没用，那也是师兄没用，没能保护好你们。”
“你身为灵家人，结为道侣要从一而终，至死方休，大师兄派人打听过了，慕朝朝封了一个魔君为贵妃，另外的几个魔君皆是把最疼爱的子女送给了她，上到二十几岁的少年，下到五岁的小女童。”
“她可真是，艳福不浅！”
说到这里，钟离夙忽然觉得心里堵得难受，轻轻叹息一声：“阿煜，别喜欢她，她不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