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笑了。
笑得肆无忌惮，笑得猖狂。
那道白色身影在崖下摔倒又站起，始终没有放弃，奋力的攀爬。
究竟发生了什么？
现在连爬个山都这么费劲了。
可她没有时间了。
剑意成冰，猛然袭来。
“铿！”
一声剑鸣。
“咔嚓……”
手中断剑又碎裂了。
“剑尊大人的亲传弟子，也不过如此。”
云梦溪的眼中满是快意。
“闭嘴！”
她深吸了一口气，倏然笑了起来：“从此刻起，我慕朝朝再也不是迟玄曦那个凉薄无情之人的亲传弟子，更不是你等仙门中人。”
“好好记住这一天，只要我还活着，定将你等，碎尸万段！”
她抬脚往后退了一步，手里握着没有剑刃的剑柄，落下了万丈魔崖。
“朝朝——”
那向来都是不疾不徐的声音，现在却充斥着急促，慌乱。
她看见有人拉住了他。
他挣扎不开。
声音渐渐远去。
浓郁的黑色雾霭遮天蔽日，什么都看不见了。
思及往事，泪水夺眶而出。
“朝朝，发生了何事？”
迟煜清冷而平静的声音在耳畔响起，慕朝朝猛然回过神来。
抬起头，借着微弱的银色清辉，看见他紧皱的眉峰，还有微抿的薄唇。
“徒儿又惹你生气了。”
她擦拭掉眼角的泪，哽咽着回道。
“……”
迟煜看着她，目光之中满是复杂。
沉默了好一会儿。
“没生气。”
他抿唇半晌，声音放轻了些许：“这无妄之漠暗藏危机，不可再莽撞乱跑。”
慕朝朝听见这话，心头一暖。
她起身走了过去，坐到了他的身边，靠在那笔直的肩上，唇角扬了扬：“师尊，以后徒儿尽量不乱跑了。”
迟煜眼帘微垂，扫了自己肩上那小姑娘一眼，淡淡地“嗯”了一声。
两人互相倚靠在一起。
夜色沉寂，只余微风轻拂。
小狐狸微微抬起脑袋，看了一眼两人，又转头，看向一旁的那颗枯树。
若当真能逆天改命，定还阿梦一生平安，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