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
慕朝朝扯了扯他的衣袖，还想再劝两句。
这时，迟煜偏过头来。
那双丹凤眼淡然如水，又深邃如海。
一眼望不到底。
慕朝朝被他这样盯着，突然有种无处遁形行的感觉。
“师……师尊。”
“要是累了，可以先歇息。”
“不是累。”
慕朝朝摇头，紧咬着下唇，须臾后说道：“师尊，徒儿只是看你这般为我操劳，心里难过。”
“难过什么？”
迟煜蹙眉，不解地看向她。
“师尊受了伤，还要为我做这些琐碎的小事，我……帮不上任何忙，于心有愧，所以……只能心疼。”
慕朝朝说着说着，就低下了头。
她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几乎听都不见了。
“为师的伤并不重。”
迟煜缓缓吐出一句话。
“哦。”
慕朝朝闷闷地答了一声。
“抄书而已，不算操劳。”
迟煜又开口说道。
“嗯。”
慕朝朝点了点头。
这一次，她没有再出声打扰。
只是安静地坐着，陪在迟煜身侧，看着他写下的每一个字。
半柱香后。
“好了，回去休息吧。”
迟煜放下笔，转头看向慕朝朝。
此时，夜色已深。
烛火微晃，将二人的影子交叠在一起，在地面上投射下斑驳的剪影。
那一张精致的小脸上，被昏黄的光芒笼罩，显得朦胧不清。
一双眼眸漆黑如墨。
犹如星辰，熠熠生辉。
她就这么看着他，仿佛打算看到天长地久。
迟煜没有再说话，静默着。
良久之后，他缓缓抬手，将手中的书籍递了过来。
“多谢师尊。”
慕朝朝伸手接过，看了一眼，便抱在怀中。
“天色很晚了，师尊晚安，早些休息。”
她站了起来，冲着他笑了笑，转身，向殿门外走去。
在跨过门槛之前。
却又停下了脚步，扭头，望了进来。
“师尊，我会拿到全部试炼的第一，不会让你失望的。”
话落，她转身，准备离去。
就在她迈步踏出门外之际，一道清冷的声音传了过来：“为师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