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素直截了当道:“不行,顶多给你免个息。”
京墨无奈笑道:“行吧,那这次怎么算呢?”
丹素认真道:“这次你为帮我,也算是出生入死,下次遇到你要拼死拼活的时候,我也帮你。”
京墨怔了一瞬,应了声好。
两人安坐在平静的夜空下,讲着出生入死的承诺,却没想到一时算计的寥寥几句,竟在不久之后便一语成畿,二人的纠缠在那之后,只会越来越深。
凉凉的冷风中,丹素不记得自己已经坐了多久,后知后觉的靠在京墨肩侧,身上不知何时已经披着一件披风,身体疲倦劳累至极,意识却好像格外清醒。
“姑娘姑娘,毒解了!”
清脆的呼唤打破了夜空的宁静,丹素一个激灵从地上站起来就往房里去,身上盖的披风顺着她后背掉落在地上也仿佛毫无知觉。
丹素连走带跑,三步并作两步恨不得立马闪到青荀床前,真到了屋内,脚步却下意识变得慢吞吞的。
杜衡从床边走到丹素跟前,脸上还挂着明晃晃的汗水,一张俏脸上满是轻松的笑意:“姑娘,一切都无碍,只等青荀姑娘慢慢清醒过来。”
丹素怔怔地望着床边的凸起,听见自己轻声问:“要等多久?”
杜衡道:“少则两日,多则五日。”
丹素定了定神,抬脚往里走,步子很轻,好像是怕会吵到在床上安睡的女子。
青荀的面色还是难掩苍白,让丹素一个不懂医术的人用肉眼看,根本看不出她和此前什么分别。
但丹素相信杜衡,也相信幽冥谷的神医,既然他们都说毒已经解了,那就是没事了。
丹素在青荀房里坐了半宿,直到沙棠随杜衡忙完,来到床边催她去休息,丹素才起身往自己房里走。
月已偏西,东方浸着些朦胧的鱼肚白。
大约快到卯时了吧。
丹素这样想着,推门而入的一只脚还未踏进房门,余光猛然扫见不远处的药田旁,京墨还在瘫坐着。
啧,也不嫌冷么?
似是察觉到丹素的目光,京墨突然侧头看过来,和丹素的视线撞上。
“没事了?”
“嗯。”
“好好睡一觉。”
“嗯。”
“晚上叫你吃饭?”
“可以。”
两人眼中都浸着微微的笑意,心照不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