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弈王对自己也这般心狠。”翎蜥冷冷道。
权淩弈捡起长刀,脚下腾空:“不杀你,难平心中愤恨!”
白刃闪过,翎蜥脖颈处多了一丝血痕,随即那血痕张开,鲜血喷薄而出。
翎蜥狂肆的笑着:“哈哈哈哈,本座即便是死了,也能摆你一道!”
等着吧天晋弈王,即便是死,也得拖你下水!
翎蜥被权淩弈斩杀于刀下,他回身去扶晏知岚时,发现晏知岚的乌发已经全然做了银发,顿时愕然。
天际的另一端,天外天仙山。
衍虚正坐在湖边垂钓,身边的小童子看了看天空:“师尊,这天为何一会儿黑一会儿紫啊?”
他不以为意:“有人练成了九式禁蛊呗。”
小童子很是奇怪:“九式禁蛊,不是除了师尊以外世间再无人练成了吗?”
衍虚一头鹤发,将鱼竿收了回来,上面钓着一条红色的小鱼:“这不是有了吗?”
小童子看了看小鱼,又看了衍虚,不明所以。
……天晋弈王军营……
权淩弈眉心中间一团乌青,中间还有豆大的窟窿,流着脓血,那是那只蜈蚣留下来的伤痕。
他在寒风中不敢着一丝薄袍,因为他上半身被火燎过,有些皮肤起了燎泡,而有些地方已经被烧破了皮,看得见里面的血肉。
可是他来不及让军医治伤,军医聚集在了完颜真的床前,她已经昏迷三日了。
军医道:“启禀殿下,王妃娘娘暂时是稳住了胎象,但往后不好说。”
权淩弈沉了眉:“为何迟迟不见苏醒?”
军医埋首:“娘娘气血极为虚弱,不知何时苏醒,若不能赶在孩子落地前醒来,便只能剖腹取子了。”
权淩弈一脚踢在军医身上,极为暴戾:“剖腹取子,信不信本王先将你剖腹!”
王翦从帐外走来:“王爷,晏公子依旧不见苏醒,现在只有一丝若有若无的气息了,
咱们是不是要备着事了?好歹晏公子也是王妃娘娘的救命恩人。”
权淩弈冷声道:“去南诏找回蛊的巫师,全部都给本王捉来,一定要将人救活。”
说完,他回眸看着完颜真,眼底里满是红血丝,一双眼熬得通红,就剩下半月的时间了,若再不醒来……
他不敢想,这一切,都是他的错。
张玉成入账禀报军情:“王爷,南诏大军疯狂反扑,还造谣王爷身死南诏,
现在南诏军心大胜已经重新夺回了王城领地。还有,咱们军中已经断粮三日了。”
他眼睛扫了扫主账中的用物,军营中能提供到的最好的东西都已经到了王妃这里,这消息传出去,怕是不太好。
权淩弈沉声道:“送往朝廷的八百里加急,你发去几道了?”
张玉成蹙眉:“回王爷的话,已经二十三道了,催银催粮,属下几乎是每日送去一道,但好像都石沉大海了。”
权淩弈再问:“齐王怎么说?”
张玉成顿了顿:“已与齐王殿下失去联系一月有余了。”
权淩弈缓缓对上张玉成的眸子,张玉成也看着他,二人心下都知道朝廷内部定是出事了。
八皇子权淩郗一身战甲,头盔都在战争中遗失了,他喘着气从外归来,见到权淩弈浑身是伤:
“六皇兄,你这是怎的啦,怎的浑身是伤?”
张玉成将手中的膏药递给了权淩郗,他接过药膏替权淩弈开始上药:
“你这主帅都不爱惜自己,几十万的人马后面可如何示好?”
权淩弈看了看他:“淩郗,你回去吧。”
权淩郗不解:“回哪儿去,三日前才失了王城领地,等我休息几日,重振旗鼓杀回去!”
权淩弈握住他的手腕:“回帝都,现在军营里已经不安全了。”
这句话刚刚说完,帐外便传来骚乱之声。张玉成暗觉不好,连忙奔了出去。
军营外有士兵闹事,军粮短缺三日了,连着三日大家都是喝的清可见底的白粥,该发放的军俸也两月未发了。
但是这位弈王已经派人南诏购买价值千金的千年人参,
将军营里最好的东西都送去了主帐里,
据说那主帐里躺着的是弈王从外面带回来的女人,如此谣言传了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