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来大金,两人一直若即若离。
可自那日主账中权淩弈对完颜真用强,他从她眼里读取到了浓浓的心伤后,权淩弈便后悔了。
持续了半夜的抽泣声,他是听得害怕了,比带兵上战场还要怕。
完颜真放下二人之前的恩怨暂且不计较,只是说:
“我那是气话,现在我不气了,这不就是回来找你了吗?”
五日后深夜,金国可汗完颜旻驾崩,丧钟之鸣涤荡在整个大金王都之间。
完颜真忽的睁开双眼翻身下床,在门口唤道:“哲哲,夏月,快随我进宫。”
她回身看了一眼权淩弈:“凌弈,无论如何,这几日,你都不能入大金皇宫一步。”
他眉宇间起了一层暗云:“为什么?”
完颜真向前走了几步,玉手摸了摸他的面颊:“这是我们大金皇族的私事,你不要掺和!”
他厉声道:“那个叫君澜的就可以陪着你掺和吗?他是驸马,本王亦是大金的驸马!”
心猛的一紧,同为男子,他岂能看不出来君澜看完颜真的眼神是什么。
来了大金一段日子,也算对这里的过往有所了解。
那君澜自小定亲的公主便是她,青梅竹马,多年陪伴,这份情谊怕是再久都不会忘却的吧。
完颜真转背对他:“你若敢踏入大金皇宫一步,我便与你恩断义绝。”
这是自己这个脑子能想到的最后一个保护他的法子了。
哲哲将杀破狼擦的锃亮,夏月的腰间别了一把长剑,用长长的披风遮挡着。
大金皇帝完颜旻的遗体会在宫中停灵十四日,所有的嫔妃,子女都在昭和宫前聚集。
完颜真看着越皇后:“母后,父汗都死了,所有嫔妃都在此处了,难道就让玉安贵妃一人在宫中烤暖炉吗?”
越皇后一身白袍,冷笑一声:“也罢,不过就是来号丧,来就来吧。”
她没有想到完颜旻的身子就这么坚持了一年,还是走了。
这一走,朝中拥立新任可汗之声又得起了,可自己儿子还被隔绝在门外。
玉安贵妃一路奔袭到昭和宫,这是她曾经来过无数次的地方,可没想到今日却是以这样阴阳相隔的局面。
完颜真看着自己的母妃形容枯槁,身形消瘦,那一身的白袍裹在身上就像麻袋一般,全然看不出来从前的身形。
玉安贵妃也第一眼看见了她,呼之欲出的话语被理智镇压了下去。
完颜真也知晓,此时还不是她与玉安贵妃相认的时候。
玉安跪在灵前叫喊着,声音也湮灭在与其他嫔妃的哭诉声中。
君澜一族手握二十万重兵,但并没有盘踞王都内,可越皇后手上可是的五万禁卫军已经守在了这皇宫的每一处。
其余的二十万重兵便是握在完颜旻自己的手上,这张兵符越皇后一直没有找到。
除此之外,大金宗亲各部族手上的兵力也是不容小觑,他们都在对这至尊之位虎视眈眈。
君澜上前禀报:“启禀皇后娘娘,方才宫外探子来报,大金有几位宗亲于王都城外谋反,直取宫城!”
越皇后将手缩在白色貂毛的大氅之中,手心微微出汗,
她没有等到与新任可汗的厮杀,却等来了谋反。
“你君家都已表明立场站在本宫这一方面,他们怎么还敢谋反!二十万重兵,他们都不放在眼里吗!”
君澜指了指远处:
“皇后娘娘您看,远处狼烟已起,叛军怕是已经行至王都城外不远了。
君家是有二十万重兵,可需要可汗的另一半兵符才可调动,况且重兵都在边关。
事急从权,还请皇后速速派出禁卫军以平内乱!”
完颜真看了看君澜,又对越皇后道:“天晋的人可都在宫外看着呢,
若让天晋皇帝知晓我大金正值内乱之际,他们怕是要趁虚而入了。”
她在越皇后的焦灼之上再次添了一把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