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理说这样的场合都是夫君携正妻前往,可太子偏偏将那侧妃越漪棠一同携了过来,
那越漪棠还在席间多次挑拨她与太子本来就不算太好的关系,太子一怒,便骂了她两句。
秦觅好歹也是当朝太尉的独女,身份何等尊贵,从来没受过此等屈辱,故此愤然离去。
“不了,我坐一会儿便回东宫了。”
秦觅此言一出,完颜真大概猜到是太子惹了她不高兴,所以才不愿与太子同回。
刚好亭子里的石桌上有新送来的糕点,还有这府上早已习以为常的大金奶茶,完颜真问道:
“太子妃娘娘不介意的话,要不就现在亭子里吃些果子吧。反正娴妃娘娘此刻也在洗漱,要等一会儿呢。”
没想到吃着吃着,秦觅的话也多了起来,丝毫没有太子妃的架子:
“从前我跟着父亲在天晋的北境待过,那里有很多大金人,天天都煮奶茶喝。时间长了,我便也喜欢上了。”
完颜真来了兴趣:“那咱们这口味吃到一处去了,下次你再来我府上咱们喝一壶。我那四味轩,还有很多天晋没有的美食呢。”
秦觅眉宇间渐渐宽和:“外面的人都说你很有手段,但我觉得你挺好玩一人。”
完颜真笑道:“旁人得不到的东西,若有人得到了,总是会有人说上那么几句酸言冷语,不过是安慰自己的嫉妒心罢了。”
秦觅道:“我不喜欢这宅院里小心思,还是怀念在边关的时候,跟着父亲行军打仗的时候。挥刀剑,破万敌,为家国而战,好生快意。”
完颜真似乎懂得秦觅的不开心了,她本不是宅院里金丝雀,她是飞翔在天高海阔之上自在自在的大雁:
“保家卫国,实乃真豪杰。相信我,若为家国一战,定会见到你披甲上阵的那一天。”
秦觅惨笑,怎么可能,太子妃这身份已经将人锁死了,这一辈子都要在寂冷的宫中渡过了:“嗯,但愿吧。”
临近黄昏,宾客散尽。
殊烟也安全回了宫,完颜真见到虎妞:“趁着太子妃还没走远,将四味轩里你新作的糕点给她送一盒去。
你就说,心中所期许的美好,要自己尝过才知道。”
忙了一整日,身心疲惫。她回了枕云楼卸下繁重的金钗玉环,将那一袭华袍随意脱在地上。
夏月走来:“公主,您要的葡萄酒都冰镇好了,可要给你倒上?”
完颜真摆了摆手:“不了,我去后山的清荷池纳凉,你们都不用跟着了。”
弈王府后山偌大,时值盛夏,那曲院风荷里的万千荷花都已如数绽映。
完颜真拖着素白的裙摆,一手执着泥金真丝绡麋竹扇摇晃着,一手提着冰镇后的葡萄酒一口接着一口。
到了曲院风荷池畔,那满池粉白玉荷相映,更有荧光点点的萤火虫留恋于仲夏夜晚。
她立马脱了鞋袜,在池畔边将一双玉足浸入池水中,那沁人身心的凉意从脚底传来。
完颜真是大金人,大金的夏日不会这般炎热,可这天晋一入了夏便是酷热难耐。
她坐在月光下,双脚在池中打着水花,手里的竹扇有一搭没一搭的扇着,眼神被酒染了一丝微醺,尽显妩媚。
突然水里有了响动,她被吓得立马将脚收了回来,在心里想着这池子不会让权淩弈偷偷的养了什么怪鱼吧。
正想要起身离去,水中冒出一人将她拖了下水,她在水里扑腾了半天,惊魂未定。
“怎么,还想逃?”权淩弈在背后圈住她,抵在她耳畔轻轻说着。
完颜真醒过神来:“王爷如今越发浪荡了,夜里一个人来曲院风荷作甚?”
权淩弈将她放在了池畔木板做的码头上,自己半身尽数浸在水里。
完颜真头上的发簪也在这一刻掉落下来,一袭青丝柔媚的披在身上,一双饮过葡萄酒的樱桃小嘴鲜嫩嫣红,让人瞧了就想咬上一口。
她直勾勾的望着他:“干嘛这么盯着人家,王爷莫不是想要在野外……”
权淩弈敛了眼色:“纳凉,不行吗?”
完颜真将身后的葡萄酒递给他,一双星眸笑盈盈的望着他:“要饮上一饮吗,冰镇过的?”
权淩弈面色清冷,一张仰月唇下垂:“你就没有什么要与本王解释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