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玉成叹了口气:“秋冬以后乃母赤狐孕育幼狐时节,
母赤狐为了能有温暖与强健的体魄诞育小狐狸,便会多加捕猎进食,为了就是将自己的皮毛变厚变长,用以抵御严寒,保护儿女。
太子殿下为做一件大氅,一下子屠了百余只即将要做母亲的赤狐,
赤狐生而便有灵性,一下子惨死如此之多,怨气聚集便是由此而来。”
慎妃听着揪心,她双眸含泪:“皇上,这母赤狐死了宁可化为怨气都不肯走,足以见得她们是有多难过多惨痛啊。”
文宣皇后瞪了慎妃一眼:“慎妃,你少在这里煽风点火!”
仁武帝听闻此言,不免心中起了怒火。
他拧眉望向太子,先前秦州一案,他便知晓自己这儿子并非全然干净,
先太子战死,魏王死于火海,他自己已经白发人送黑发人两次了,
而今这太子丝毫没有善念之德,屠杀百余只孕育幼狐的母狐狸为做一件新衣,手段极其残忍,
但凡是为人父母的,听了都会伤心悲痛。
“凌雍,你是太子,你是天晋储君!
上天有好生之德,你是未来的天下之主,怎能如此肆意屠杀生灵,
还是怀孕的母赤狐,你的心,当真如此之冰冷吗?”仁武帝扶着胸口咳嗽了起来。
母赤狐一事,彻底激发了仁武帝心中的舔犊之情。
太子跪在地上,额角已经在这春寒料峭的时节渗出些汗珠来:“父皇,儿臣知错,儿臣不该屠戮生灵,这……”
仁武帝未等太子说完,便打断他的话:“你东宫里那么多姬妾,你也成婚多年,为何到现在还是无一子,这就是上天在警醒于你!”
文宣皇后起身跪在地上:“皇上,都是臣妾教子无方,都是臣妾的错,皇上您就罚臣妾吧!”
仁武帝扶着额头,这毕竟是文臣武将都在的长乐殿,
他不好再对太子责备:“罢了罢了!太子德行有失,禁足东宫清心斋戒,赎其罪孽,无朕口谕不得外出。”
这场万寿节便以太子被罚为收场,仁武帝由慎妃扶着去了后宫,大殿内的嫔妃皇子也散了七七八八。
权淩弈携着完颜真也向宫外走去。
行至宫门,方要上车辇时,有人叫住了完颜真。
“侧妃娘娘,侧妃娘娘,您等等!”张玉成在后面唤着,边走边喘气。
完颜真回眸,这才想起自己把他给忘了,歉疚的朝他一笑:“张玉成,您也够快的这……”
张玉成呼着气:“侧妃娘娘,这虚的话咱也就不说了,快把剩余的银钱给我结了吧,我得去逃命了。”
完颜真心虚的看了看权淩弈一眼:“王爷,此事容后再向你解释成吗,现在咱们先得把张玉成给送出宫去。”
弈王府出来时,权淩弈与完颜真乘的是车辇,后面跟着的那辆小马车原是装放寿礼箱子的,完颜真只是悄悄将张玉成藏在了箱子里,
入宫后便悄悄将他藏了起来,只在箱子里装了件普通礼品,
等偏殿审查完毕后再将那礼品偷拿了出来,这便成了空箱子,
再将事先准备在箱子夹层里的狐狸大氅放入了太子权淩雍的箱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