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先生看出贺斯渊的疑惑，笑了一声，说道：“你是不是在疑惑我的身份？”
贺斯渊闻言，看了一眼贺澜。
发现他爸一脸淡定地低头喝茶，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
贺斯渊懂了，他爸这是不准备管他们两个接下来的谈话了。或者说，接下来的谈话，应该就是他爸带他过来的目的。
于是贺斯渊也淡定下来，走到旁边的位置上坐下，看着黄先生直言道：“不错，我确实感到很疑惑。您……您是人鱼？”
一开始贺斯渊也确实是认为这位黄先生应该是人鱼，但是刚才他直呼蓝韵笙的名字后，贺斯渊就有些不确定了。
敢直呼女王名字的，要么是辈份比女王高；要么，这个黄先生跟蓝绮的母亲一样，也是一条鲛人。
可是，不是说同一片海域不能出现两条鲛人吗？
“我不是人鱼，我是鲛人。”黄先生的话彻底证实了贺斯渊的猜测。
“您是鲛人？可是不是说同一片海域不会出现两条鲛人吗？”
黄先生换了个坐姿，将另一条腿换到上面，交叠在一起。
“理论上是这样没错，但是我又不跟蓝韵笙争领地，所以无所谓。”
“嗯？什么意思？”贺斯渊脑子突然有些短路。
不是说鲛人天生领地意识强烈吗？
这个时候，旁边一直喝茶看戏的贺澜开口解释道：“黄先生跟这座庄园的主人是恋人，所以黄先生才会出现在这里。”
“恋人？”贺斯渊转头看向贺澜，“对了爸，你还没告诉我，这庄园的主人是谁呢？”
贺澜笑了一声，看向黄先生，“你问我还不如问黄先生，黄先生也是这座庄园的主人之一。
刚说完，贺斯渊就耳尖地听到远处传来脚步声。
扭头看过去，就看到一张熟悉的脸。
贺斯渊惊讶地回头看向贺澜跟贺翔，看到这两人的表情看上去没有丝毫变化，明显是对这座庄园的主人非常熟悉。
“爸，你……趁我不在家的时候都背着我干什么呢？”贺斯渊眼神复杂地看向贺澜。
他就是出去混个圈，一回头发现他爸不仅研究人鱼族，还跟人鱼族的某条鲛人关系很不错的样子。
更重要的是，他爸为什么会跟主和派现在的领袖认识？
这合理吗？
他以为他爸就是个退休在家赋闲的老头儿，结果告诉他，他爸可能是拯救世界的超人？
别闹了！
他早就不是小时候那个会幻想自己父亲是超人的小屁孩了！
贺斯渊看着赵一翮那张熟悉的脸，只感觉整个人越来越麻。
赵一翮这张脸以前或许出现的不多，但这段时间主和派跟激进派打架，赵一翮几乎天天出现在电视屏幕上。
白家现在倒了，主和派形势大好。赵一翮更是忙碌。
他以为赵一翮正忙着到处做演说拉票呢，结果这人现在出现在这里？
贺斯渊突然想到一种可能，这座庄园的主人不会就是赵一翮吧？
那……
贺斯渊看向黄先生，难道这位黄先生的恋人就是赵一翮？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主和派那么支持人类跟人鱼族恢复往来就能够理解了。
赵一翮想要跟恋人光明正大的在一起，就只能想办法让人类跟人鱼族恢复友好往来。只有人类跟人鱼族握手言和，恢复联姻，他们在一起才名正言顺。
否则现在这个情况，赵一翮只能跟黄先生偷摸着在一起。否则两人都会被自己的种族唾弃。
在赵一翮走近的这段时间里，贺斯渊脑子里想了许多可能。
最后居然想到一件事，黄先生是鲛人，赵一翮也是男人，这两人……谁上谁下？
等回过神来，表情略显不自然。
结果一回头又对上黄先生似笑非笑的眼神，贺斯渊一瞬间有一种自己被看透了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