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笑，把他魂儿都笑没了。
“前，前辈，有何吩咐？”
“你们师徒二人，只能活一个，谁生谁死，你们自行商量决定。”
啊？
昙清老道懵了。
但下一秒，他就感觉到一丝冰凉，半死不活的王乾捏着匕首，毫不犹豫刺进他的胸膛。
痛！
心痛啊！
他给徒弟求饶，徒弟却要杀了他。
人性，就这么不堪一击吗？
“师父，不要怪我，你已经老了，活不了几年，徒弟我还年轻，我不想死。”王乾一脸狞笑，用力推着匕首，要把师父的心脏绞碎。
那股子狠劲儿，昙清老道发誓，他把王乾捡回来养了十多年，都没见过。
金色的阳光越过松柏照耀下来，昙清老道没感觉到丝毫温暖。
心凉如水。
“这，就是人性。”
李凡一脸淡漠，像是踩死一只蚂蚁般，踩死了王乾。
随后，扶昙清老道站起来。
“永远不要考验人性，因为它，最经得住考验，也最经不住考验。”
言罢。
随意扫视一眼，只见另外三个老道瑟瑟发抖，尤其是最开始闯洞府的昙明老道，已经快咽气了。
剩下两个身负重伤的，也顾不上疗伤。
跪在地上，用力磕头。
“前辈，饶命啊！”
“我们都是被王乾这小王八蛋蛊惑的，我们真的毫不知情啊。”
“前辈大人大量，把我们当个屁，给放了吧。”
“昙清师弟，帮我们求一下前辈好不好？”
听到这句，昙清面无表情。
当初。
是他拼命阻拦，不让他们动手，可他们半句都不相信。
如今，他已心灰意冷。
“两位师兄，昙清告辞了。从今往后，青云山上，不再有昙清老道，我将云游四海，直至消亡。”
昙清老道漠然一句，而后对李凡抱拳。
“多谢前辈不杀之恩，晚辈告辞了。”
昙清转身，胸口还在流着血，伤口不深，却很醒目。
衣袍染血。
一步一个血脚印。
昙清，越走越远。
“今日，本尊不杀尔等，回去之后，你们可以搬救兵继续过来寻仇。”
没有撂狠话，只是简简单单，很平静地叙说着。
就像是在说一件微不足道的事。
地上跪着的两人，却是用力摇头，疯狂否认。
见李凡不再为难，两人落荒而逃。
连他们大师兄昙羽的尸体都不顾，就连还没死透的昙明老道，都给撂下了。
他们，只是为了活下去。
但这，就是人性。
古往今来，能经得住人形考验的，不是没有，但是屈指可数。
“红衣，白衣，你们两个留在此地安心养伤，不可乱跑，不可滥杀无辜。”李凡留下一句训诫，又嘱咐了一声，“若有人来找你们麻烦，解决不掉的，本尊自会相助。”
契约已成，只要不离开一定范围，李凡能随时感应到它们的状况，倒也不担心它们敢胡作非为。
某种程度上讲，僵尸、鬼、野兽这些比人更能守住本性。
所以，才会有人说：“畜生不如、禽兽不如。”
海城。
一栋靠山的豪华别墅。
“爸，娇娇能活着，是叶家托人找到神医相助，您能不能不要为难他们了？冤冤相报何时了，这都好几十年了还放不下吗？”
“孽障！老子的事，何时轮到你来插嘴！滚！”
“爸，我只是不希望，咱们侯家，背负忘恩负义的骂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