寝殿里。
只剩了父子二人，看着跪在床上可怜兮兮、不敢抬头的太子，萧云之理理衣摆，坐在床榻上。
“父皇，儿臣”
太子还跪着，头狠狠低下，身上黏腻的很，一顿狠打之后，对君王的怕，更是多了一个度。
“脸被打了，疼吗？”
萧云之声音淡淡的，静静氛围中，手指在太子被打出五个指印的脸上轻轻摸了摸。
太子身子一缩，萧云之似乎早有预料，微微一笑，只是说了一句。
“如实告诉朕，否则，你就是欺君。”
帝王的话，自然不敢不回，即便太子有了去封地的打算。
“疼。”
太子咬紧牙关，半天憋出一个字。
点点头，萧云之欣慰不少。
“还知道疼就好。”
嘴角勾起一抹笑意，萧云之回手一掏，便把太子强行按在自己膝盖上。
头重脚轻的姿势让太子脸色一红，头发丝里，都更加黏腻了。
“那么，朕问你，打脸疼还是打屁股疼？”
太子：“”
丈二摸不着后脑勺，云里雾里的，完全不知道萧云之说的什么？
他瞪大眼睛，抬头一脸迷茫的看着他。
萧云之无所谓笑笑，一脸的高深莫测，转眼，瞥到了床边案桌上放的一个白色瓷瓶，想也没想，将东西拿了过来，放在手里把玩。
“那么朕再问你，是面子疼还是里子疼？”
太子：“”
肩胛处轻微颤了颤，又是一番疑惑，良久，太子才弱弱的吐出了两个字。
“当众被那么多人看着责打，不止是面子疼，里子更疼。”
太子抿嘴，咬着牙，强撑着不让情绪外露出。
“你刚刚说的话，可是认真的？”
太子：“”
本来脑子就不够用，受了伤之后，更加不够用了，抬起脑袋，懵懂的看了萧云之一眼。
他两只眼睛红红的，里面布满了血丝，活生生像一只受了多大惊吓的兔子，一时倒叫萧云之有些心软了。
手起指落，轻飘飘点在太子脑门上。
“朕问你，自请废位之事，你可知道，自古以来，废太子，一般没有好下场，囚禁亦或是被人陷害，早早丧命，至于你说的去封地，未免太简单了，这皇宫中，你既是嫡子，又是长子，天分是差了些，没事，勤能补拙，但若你自动放弃，以后的日子，朕也不敢保证，你能不能过的更好。”
“朕有二十一个皇子，你这个位置，不一定有多少人等着呢。”
原本清澈无辜的眸底变了变，萧云之知道，他忽然懂了，伸手，挑起了太子的下巴，瞅了瞅。
“朕再问你最后一次，打脸疼还是打屁股疼？你自己好好想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