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个艳阳天,蝉鸣声声碎耳,烈日滚滚烧人。
王戎站在那灼热的烈阳之下,有模有样地挥着一根树枝,汗流浃背,“老王,我想练刀,你教我好不好?”
烂尾楼下的阴凉处,躺椅上,王自在摇着蒲扇,一口否决道:“你还太小了,以后再说。”
“我都九岁了,已经不小了,我们班上的李望文都有自己的剑了。”
“不要老想着与人攀比。”
王戎埋着脑袋,看着手里的木棍,咬了咬牙,呼呼呼地挥舞起来,“老王,明天我就去买刀。”
“真正的刀客从来不用别人的刀。”
“那为什么还有那么多人卖刀?”王戎不信,出声问道。
“所以他们不是真正的刀客,只是一群使刀的人罢了。”
王戎停住了手里的动作,稳稳地悬在半空,又道:“那老王你有自己的刀吗?”
“没有。”
王戎愣了一下,继续挥舞起木棍,再问:“怎么才能拥有自己的刀?”
“对你而言,还太早了。”
“你不说我也知道,自己的刀要自己锻造,自己蕴养……等放暑假,我就去找个铁匠铺锻刀。”王戎挥舞棍子的动作越发流畅起来,隐隐透出一抹神意。
王自在闻言,虚开了紧闭的双眼,静静地看着那烈日下以树枝作刀挥舞的王戎,轻叹一声,问道:“为什么那么想练刀?”
“当然是为了变强啊?等我变强了,我就可以去找我妈了。”说着,王戎的神色愈发坚毅,手中的树枝似乎也感受到了王戎的决心,更像是一柄无往不利的灵刀了。
王自在沉默,将蒲扇盖在了脸上,响起了鼾声。
王戎又停住了动作,偏头看了一眼假寐的王自在,紧了紧手里的树枝,不知疲惫地再次挥舞起来。
……
暑假,王戎真的去打了一柄刀,自己打的。
不过刚拿回家就被王自在给卷刃作了烧火棍……
为此,王戎整整三天没和王自在说过一句话。
之后,他又偷偷地去打了一把刀,但是因为害怕被王自在没收,所以他从来没有带回去过,将其藏在了离家很远的一个公园内。
一有时间,他就去拿出来舞两下,直到他上了高中……
白城二中有设立训练场,里面不缺刀枪剑棍什么的,还有人对练……久而久之,他就把那柄刀给忘了……
其实也不算是忘了,只是没有再去动用了。
现在失去了清浊刀,那柄刀的影子突然浮上了他的心头,或许,他应该去将它找回来。
……
就在王戎思绪纷飞之际,海琳和小彩灵一起下了楼来。
“那个……你那两柄刀好像认我为主了……”海琳伸手,清浊刀出现在了她的手中,一握,又化作两道流光消失不见了。
王戎摆手,无所谓地笑道:“没事,对了,我不知道清浊刀认主之后会不会有变化,但还是和你说一下老王告诉我的话吧,白刀出必饮血,黑刀出必夺命,双刀出则后患无穷。”
海琳点了点头,解释道:“这话有点意思,不过并不准确,清刀较浊刀更好控制,双刀一起出鞘的话,两者的气息会相互纠缠,对心性要求极高,没有认主的话很容易被刀气控制……”
王戎沉吟……
被刀气控制?
看来老王的心结多半与此有关……
“厨房里有粥和肉包,需要我帮忙吗?”王戎转过话题,笑问。
“不用了,我们自己可以。”海琳拉着小彩灵去了厨房,没一会儿端着一盘肉包和两碗稀粥走了出来。
她扫了一圈,在南宫凌雨旁边坐了下来,伸手搭在了她的手上。
很快,一黑一白两道流光缠上了南宫凌雨的手。
海琳见此,这才低声说道:“七月十五,器成之时,我可以帮你吃了那柄刀。”
海琳突然睁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海琳,想要从她那娇俏的脸上找出一抹谎言的意味,然而她并没有找到……
“你说的是真的?”
海琳用另一只手点住眉心的伤痕,神秘地笑道:“这是它告诉我的,我也难辨真假,所以,要赌吗?”
南宫凌雨握紧了拳头,郑重地点头道:“要!”
海琳抿嘴轻笑。
“此事不可再提。”她提醒道,见南宫凌雨点头之后,松开了她的手,开始吃早饭。
周围的温良恭等人虽然有无数个疑惑,但也没有出声询问,因为这是涉及到了南宫凌雨的命运……